李登靈與寧芳絨的眼神在沙土之外遊離。
李登靈捂住自己的嘴,眼角滾著淚,冥冥之中,總感覺有災禍要發生。
可恰恰相反,待黃沙散去,宋玄知受了不小得傷勢,卻也並未致死,而其身後更是站著一位手扶琵琶的白衣女子。李登靈愕然,她婆娑了下眼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
白衣女子,竟是那元衣衣。
宋玄知的胸口滲著血,其一手持刀,一手捂住胸口。
“元衣衣,你他娘早不出來。”
宋玄知聲音磕磣,元衣衣眉間緊鎖道:“我又不會什麼真功夫,就這點三腳貓琴技還是早些年從緒東風手裏學到的,我哪知道派對上用場?再說了,我可是救了你一命,跟誰倆呢你?”
元衣衣其實現在的手都在抖,道家與元家的關係不淺,緒東風這道家偏門代表人物自然也是教誨了元衣衣不少,隻是人走茶涼,人有私心,被那元蒙蒙迷蒙了雙眼,這才使得元衣衣被打入地牢。元衣衣的招數也是情急之下施展,一來亂了凝聚了五行的土矛,二來強行用音律護住了宋玄知的心脈。
否則,元衣衣眼前的宋玄知應該是一具心脈俱碎的死屍。
土矛被那偏門音律擾的心神不寧,隻見其癡狂大笑:“沒想到我唐門本想半個簡簡單單的差事竟然碰到了你們這群硬茬子!既然老子敢逆氣行事,那就說明了老子根本不怕死!隻要殺了你,老子一條命換我弟兄四條命又如何!與其逃走被唐門追殺餘生,倒不如以死相逼,今日,你必死!”
宋玄知嗤笑,披頭散發:“好一個重情重義,我必死,那你便試試看!”
...
北地以東,沙暴將至,並非天理,而是人為。
何錦繡半步佝僂,雙手負背站於楚陳安的背後,手指之間,夾雜著幾張符籙,楚陳安扭動脖頸,哢嚓作響,灑然笑道:“何老,要出手了?”
何錦繡嘿嘿一笑,看了眼牛頭與馬麵,輕歎一氣:“怎得,楚大人嫌我拖了您的後腿?”
楚陳安怪笑道:“這哪能?”
牛頭馬麵不屑一顧道:“一個臭老頭子都要來湊熱鬧,不要命了。”
何錦繡耳尖一動,聽見了這明嘲暗諷的話語,過往眼底的隨和一揮而去,陰柔道:“是啊,誰叫我是活閻王呢,我若是有命,誰能奪你們的命?”
飄飄然,符籙落空。
刹那間,整個北地大漠如同一頭洪水猛獸,誕生了一道三十丈高的海市蜃樓!
牛頭馬麵心中一驚,不假思索的展開攻勢。
金銀鐵鏈接連出勾,楚陳安壓根沒有顧及何錦繡,如蠻牛一般衝向女子馬麵,牛頭將目光對上小太監,手持闊刀,拔地而起!
小太監麵色如常,按他的習慣而言,隨身攜帶萬張符籙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每每步行千米,便會隨手放下幾張符籙。
麵對著大刀闊斧,何錦繡隻是手腕一轉,而後沙地之中便噴湧出由沙礫形成的巨大噴泉,直接糟向了牛頭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