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對視一眼,知道龔常發多半也是打腫臉充胖子。但人家一番好意,自己也沒法推辭。見清虛已經落座,虞寧也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跟著入座。
似乎是考慮到了清虛是出家人,兩道涼菜跟兩道熱菜都是素菜。不得不說,龔常發還挺會來事。
簡單吃了幾口,虞寧覺得有些口幹看了一下,眾人身前,除碗筷外別無他物。他平淡道:“沒有酒嗎?”
“酒?!”龔常發怪叫起來。他一邊在心裏暗罵虞寧這富家公子不知人間疾苦,一邊苦著臉拱手賠罪道:“不瞞公子,現在城裏最便宜的酒都要四兩銀子一角了。實在是...囊中羞澀。但是茶水管夠...”說完為了掩飾尷尬,他還抬手用袖子擦了擦兩側額角似有若無的虛汗。
倒是於紅葉嗤之以鼻道:“小小年紀還學人家喝什麼酒。”
見龔常發的態度,虞寧就知道對方是誤會了——其實自己不僅不喜歡還很討厭喝酒。沒有酒對於自己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事。可此時也不好明說,他隻得“勉為其難”地點頭繼續動筷,龔常發心裏長舒口氣,他明白這件事至此就算是揭過了。
這吃著吃著虞寧又發現不對了,其他幾人是不餓嗎?壓根就沒怎麼動筷子。於紅葉身為女子在外人麵前矜持一點他可以理解;這素菜油放得確實多了點,清虛不樂意吃虞寧也可以理解;可金剛這大塊頭,跟自己也是一樣沒有吃飯就出來的,竟然也不怎麼動筷子!
你們都不怎麼吃,那我怎麼吃!?
虞寧突然覺得味同嚼蠟,也停下了筷子。
清虛朝龔常發問道:“不知閣下這趟鏢,要押往何處?”
龔常發臉色微變,但轉眼恢複如常。他如實道:“福建。”
虞寧在心裏粗略算了一下。照對方所說的話,這趟鏢還要走好幾個月,最起碼龔常發這年不一定能在風雷鏢局的總部過了。
“我們四人想要在貴寶地留宿幾日,不知龔鏢頭能否行個方便?”於紅葉極為自然地接過話頭,說完還丟了錠銀子給龔常發。
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這麼瀟灑...
龔常發手忙腳亂地接過那錠銀子,轉腕看了眼銀子底下的官印賠笑道:“粗茶淡飯,還望幾位不要嫌棄。”
可於紅葉不說話了,又輪到清虛點頭道:“無妨,您先去照看那些鏢師吧。我們吃飽了在後院隨便走走。”
這回虞寧還不明白那也太對不起9.7的悟性了。等出了房間他拉著清虛不解道:“你跟於紅葉商量好了?咱們為什麼要住這兒?”
清虛指了指在院子裏擺放著的木人,隨口道:“看你應付幾個小毛賊都吃力,我打算傳你一套刀法。碰巧看到他們後院有木人樁,就留下來了。”
虞寧先是一喜,但很快臉又垮了下來。他愁眉苦臉道:“可我沒有內功啊...”
似乎是早就考慮到了這一點,清虛從善如流道:“內功先不急,你先把招式學會了再學內功也可以。這是我編寫的刀譜,你今晚可以多看看,明天正式開練。”言畢,他從包裹裏摸出一本冊子遞給虞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