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寧輕輕摟著於紅葉的腰,精神有些恍惚——昨兒個說完生日後二人各自回房睡下,今早上路時於紅葉本想讓虞寧坐前頭,被虞寧以遮擋視線危害駕駛安全給否決了。

正當虞寧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的時候,馬上的於紅葉惡狠狠道:“隻能搭著,不要亂動。”說完揮了揮手上的銀針。

看見女子緋紅的後頸跟耳垂,虞寧突然覺得對方似乎有點裝腔作勢?

這小妮子,還挺可愛。

四人出發的時候是中午,大概在第三天下午先後到達了南少林。等虞寧二人到了,金剛指著寺廟大門說道:“公子,大師在裏頭等你。”他點了下頭就往裏走,沒走幾步就有一個小沙彌過來問他是不是虞寧,確認後就領著他走了一條曲徑通幽的小路。到了禪房門口,小沙彌朝他點了下頭就離開了。

虞寧忐忑敲門,裏頭傳來一聲顫顫巍巍的“進”。他推門而入,卻發現裏頭隻有一個年紀不比清虛小的和尚。對方緩慢道:“老衲是南少林主持清卓,施主便是清虛師弟領來的人?”他雙手合十老實鞠躬應是,心裏暗驚眼前之人竟比清虛輩分還要高一點。他當即觀察起對方...

南少林主持,佛門現存的高僧中輩分最高的一位。早年懲凶除惡落了暗疾,似乎命不久矣。

雖說是高僧,但五維不過是二流高手的水平,除了個心性上8其他的都是5,6左右。福緣倒是好一點,有6近7的水準。沒有體質,才能方麵能看得過去的也就一個滿級佛法精通。

總體評價就是,沒有想象中那麼厲害,有點配不上清虛師兄的這個身份。

就在虞寧胡思亂想的時候,清卓繼續道:“我佛門內功,最上不過《易筋》《洗髓》。但此二經非少林弟子不可研習,我聽聞你不願剃度,可有此事?”

虞寧坦然稱是。

“可惜可惜。既如此我且考考你,若我現在問你一件跟佛有關的事,你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什麼?”

“身如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

聽見眼前少年的回答,清卓突然蹙起了眉頭——他覺得對方有刻意賣弄之嫌?正常人就算能想到,難道不是接下來六祖的那首佛偈嗎?!他想了半天沒想明白,幹脆問道:“為何不是六祖的佛偈?”

“六祖以無證有,我以有證無。”

寥寥十數字讓清卓如遭雷擊。他呼吸變得急促,以至於幾步外的少年都能聽見他喉嚨間的嗬嗬痰聲。他追問道:“六祖以什麼無證什麼有,你又想以什麼有證什麼無?”

虞寧想到什麼說什麼。他幹脆道:“六祖以無煩惱證有覺性,但世人都忘了六祖也是踩在神秀的肩膀上才證道的。若無時時勤拂拭,何來明鏡亦非台?我願做神秀,以有煩惱證無六祖!”

清卓搖頭輕笑,他悠悠道:“六祖隻有一個,世間自然再無六祖。何況神秀首座亦不是你想當就能當的。”

虞寧嘿嘿笑道:“成佛也不是想成就成的,可為什麼天下僧人還有那麼多人修習佛法呢?”

清卓沉默不語。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答道:“即便你成了神秀,可無六祖這事不需要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