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蓉姐眼光毒辣,說話總能引得我們這一堆年輕人臉紅,沈月羞紅著臉,把頭低下頭去。

我厚著臉皮,笑著反擊問道:“蓉蓉姐,那你的男人在哪裏?”

這句話不是空穴來風,反而是我和石磊一同疑問,認識蓉蓉姐三年,她身旁有數不盡的人追求,蓉蓉姐都是絲毫沒有動搖,最誇張的一次,是在我們一年前一起喝酒的時候,一名富家公子開著一輛保時捷,帶著滿車玫瑰停在酒吧外。

這種每個女人看到都會心動的畫麵,蓉蓉姐卻是沒有看一眼,就坐在二樓包間,和我們幾個喝了個滿醉,我們喝醉之後蓉蓉姐還貼心為我們安排好房間,隻是最後那名富家公子,聽說是在外麵苦等一夜,蓉蓉姐都沒有看一眼。

加上白貓前幾天透露的信息,似乎蓉蓉姐還在別的城市還有思念之人,這就讓我更加好奇,是誰可以讓蓉蓉姐,苦等三年,至今都沒出現過一次。

蓉蓉姐注意到我和石磊的注視,點燃一支煙,轉而眼神有些惆悵的看著窗外,嘴角卻是掛起淺笑,說道:“我的男人啊,他有時候在地球這一邊,也可能在地球那一邊,有可能也就在我們附近,正在朝我奔來。”

就這樣我認真聽完了蓉蓉姐扯淡,在她說完之後,我揮了揮手,隻覺得情緒被調動了,卻沒有被滿足,說道:“蓉蓉姐,你這個說了和沒說有什麼區別,你就直說你的愛人還沒有出現不就好了?”

可石磊卻擺出一副對蓉蓉姐深有體會的模樣,也在一旁點頭附和道:“是啊,什麼地球這一邊地球那一邊?難道蓉蓉姐你也和我一樣,有夢中情人?

蓉蓉姐笑了笑,也沒給我們兜個底,起身把石磊拉去樓上,一邊上樓一邊說道:“石磊,你來和我講講你和你那位夢中情人發展到了什麼地步。”

酒吧內隻剩下我和沈月,酒吧一般都是晚上營業,平時這個時間酒吧都不會開門,也沒有什麼客人,學生沒時間,打工的在上班,大家基本都是晚上過來瀟灑一下,療傷完,第二天再重新開始新一天重複生活,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師哥,可以陪我出去走走嗎?”

我轉頭看著沈月,這才明白,從我醒過來開始,就感覺這丫頭心裏似乎就壓著一件心事,連平時那種小活潑都被掩蓋起來,這是蓉蓉姐給我創造和沈月單獨相處的機會,我自然是沒有理由拒絕,算是經曆過生死的我們,也需要一個單獨好好談談的機會。

“嗯,想去哪?”

“先出去吧。”

我和沈月走在中環西路人行道上,下午四點的太陽正處於亢奮狀態,連風都似乎變得滾燙,這條路我和藝涵走過無數遍,也承載了我太多的回憶,物是人非,現在已經沒有了剛上大學那種懵懂的害羞,反倒是變成以前最看不起的老油條,在經曆過反複煎炸中,慢慢成長。

沈月走在前麵,她從出門開始,才逐漸變得活絡起來,蹦蹦跳跳,裙擺被風吹著,帶起來一陣清香,連我準備抽煙那隻手都慢慢縮回,我看著她,在她身上看到了活力,歡快,不禁想起,這種在優越條件下成長起來的人,真的會比普通人輕鬆嗎?

至少以前藝涵是沒有這種活潑,生活在一起更像是一對老夫老妻,生活中偶爾難免有點小驚喜,小禮物,我也會很珍惜,可當一切融入到社會以後,生活的另一麵就會展現在我們麵前。

沈月走在我麵前,突然回頭說道:“師哥,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你是不是覺得很輕鬆?終於沒有人煩你了?”

盡管她說的漫不經心,但我還是能聽出她聲音裏麵一些哽咽,而我也沒有她說的那麼輕鬆,倒是有點不舍。

我在這種壓抑氣氛中過了半晌,點燃了一支煙,咬著煙嘴詢問道:“什麼時候走?什麼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