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晚星聽他這麼說,就笑了,“那你要失望了,貧僧隻會醫術,不會講佛,阿彌陀佛。”

賈璉也不覺得失望,他從來不覺得葉晚星會去榮國府給老太太講佛,又不是聖人。

葉晚星仔細打量著賈璉的麵色,見他麵色紅潤,就問道:“你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賈璉有些猶豫,“我爹給我捐了一個官兒,五品同知。”

五品同知,為知府的副職,要說權勢,也掌管著那麼一點兒權,但是賈璉這個五品同知那就是名頭好聽,什麼權利都沒有,甚至都不需要去上朝。

依然閑賦在家,隻拿一份微薄的俸祿。

葉晚星見他明明還是一個十八歲的神采飛揚的小年輕,卻已經失去了對未來的期盼,想了想,他問道:“你就這樣打算一直這樣?你爹是一等爵的將軍,等以後你襲了爵,那就是二等爵。”

“可是看著榮國府裏現在仍然是你二叔當家做主,你隻能像個跑腿的小廝一樣,哪裏還有榮國府長孫的威勢?”

“難道你願意就這樣做個跑腿的?”

賈璉神情微變,半晌兒苦笑道:“可是我又有什麼辦法呢?我爹孝順老太太,隻要老太太說一句,他不還是乖乖的搬到馬棚邊上住?”

“再說,我又不喜讀書,想要從科舉找出路也不是那塊料,更別說就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麵小子進軍營了!”

他又何嚐不想出人頭地,可是……他自己是個不成器的,也怪不得別人看不上!

他想起王熙鳳時常掛在嘴上的什麼“我王家的地縫裏省出那麼一抿子就夠府上半年的嚼用了”之類的話。

他聽到時,怎麼可能不會生氣、不會憤怒!

看著賈璉難看的神色,葉晚星歎了一聲,“我看你處事周到妥帖,我這裏有一樁俗務,你若是辦的成,以後也有個著落了。”

賈璉剛想問什麼,就被葉晚星止住了話語,“這件事先不忙,我還有些要辦,辦成了,我再告訴你。”

賈璉聞言沒有再問,和葉晚星說了好一會兒,一起用了中飯就回去了。

王熙鳳坐在小榻上,一旁的平兒給她打著扇,主仆二人說著悄悄話。

“都說二爺風流成性,可是成了親才知道,都是流言罷了,那些個小騷蹄子,二爺可是看不上。”

平兒附和道:“可不是,二爺和奶奶成親多時,可是一次都沒有胡來過。”

王熙鳳聞言欣喜的笑了起來,眉眼間風流俏麗,難掩姿色,不過下一刻,她就甩著帕子唉聲歎氣。

平兒道:“好端端,奶奶歎什麼氣啊?”

王熙鳳秀眉微蹙,“雖然二爺對我極好,可我總覺得我們二人之間隔著一層什麼。”

說話間總是客客氣氣的不像是夫妻。

平兒愣了一下,隨後笑道:“怕是奶奶太過在意二爺了,所以,這才患得患失的。”

王熙鳳被平兒打趣的麵色羞紅,眼裏是止不住的情意。

賈璉站在外麵聽著心中默歎,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王熙鳳喜悅的從榻上起身,讓平兒端水來給賈璉洗漱。

“二爺今兒回來的倒是早。”王熙鳳接下賈璉遞來的外衫跟著進了裏屋。

賈璉笑道:“事兒辦完了,所以回的早些。”

王熙鳳見賈璉麵有倦色,忙服侍著他歇下。

“師父。”水玨一來就自顧自的進了後院,手裏還拿著不少紙張。

葉晚星把藥材放進藥櫃裏,將紙張接過去,發現上麵都是一些種植方麵的問題,他一一為水玨解答著。

水玨一邊聽一邊記,別提多認真了。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葉晚星好笑著搖頭,“行了,這些拍馬屁的話以後就不要再說了。”

這些東西也是前人的智慧,他隻是個享受現成的拿來主義者而已。

“有個事和你說一下。”葉晚星說著那出一個精美的透明的玻璃杯子。

水玨從來沒有見過透亮度如此高的琉璃製品,“你這琉璃不錯啊,比宮中的還要淨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