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晚星坐在椅子上,花滿樓坐在他的對麵泡著茶,茶水氤氳,緩緩升騰的白煙模糊了他溫柔的笑容。
“沒想到這次出去,竟然會如此的波折。”
花滿樓將斟好的茶水端到葉晚星的麵前,緩緩說道,“隻是沒有想到,楚香帥和無花師父……”
他輕笑著搖了搖頭,無論如何,他也不想到,他們兩人會在一起。
葉晚星笑道:“緣分這件事,可是很奇妙的。隻是可惜了,沒有回來參加你父親的壽辰宴。”
花滿樓說道:“無礙,那樣熱鬧的場所,你怕是也不習慣。”
隨後他就將在壽宴上所發生的事情和葉晚星說了一遍,末了感歎一聲:“不曾想宋神醫就是鐵鞋大盜。”
葉晚星端起茶盞輕嗅茶香,聞言就道:“我想,你不曾墮入黑暗,應該是他最心焦之事。”
想起宋神醫死前所說的話,花滿樓笑了一下,確實如此。
小樓的日子是安靜又平和的。
在小樓裏住了幾日之後,葉晚星就向很努力告辭了。
花滿樓有些不舍,“你打算去哪裏?”
葉晚星笑道:“隨走隨行,逍遙自在,走萬裏路,經萬件事,拓萬丈胸。”
“說的我都想和你一起走了。”花滿樓笑了。
葉晚星眉頭微挑,“若是你願意,當然可以。”
花滿樓聞言愣了一下,他隻是說一說而已,沒想到卻聽他這般回答。
他仔細想了想,覺得也不是不能成行。
“也好。”花滿樓頷首說道。
他當即就和家裏傳了信兒,到了晚上,喬叔就趕著馬車來了,在花滿樓回來之前,他就要常住小樓打理花滿樓的花草。
站在小樓的門口,葉晚星笑道:“跟著我走可是要做好一路吃苦的準備的。”
花滿樓展開折扇輕扇著,聞言笑了,“這個自然。”
陽光下,花滿樓溫柔的眉眼彎彎,眸子裏的笑意清淺柔和,宛如一泓清泉。
葉晚星站在他身邊都覺得如沐春風,讓人身心自在。
晚間,荒郊野地裏。
葉晚星將虎頭打來的野物清理幹淨,架在篝火上炙烤。
花滿樓摸著虎頭的腦袋,半晌後忽然笑了,“沒想到,你這個出家人也食葷腥。”
葉晚星不慌不忙地撚起一撮調料撒到金黃冒油的野兔上,笑道:“現在知道也不晚啊,我雖然穿僧衣,剃光頭,拿禪杖,但我卻不是一個純粹的和尚。”
“我小時候被師父撿回了寺廟,五歲的時候師父就去了,隻剩下我一個人,那麼小的孩子,能有的吃就不錯了,哪裏還能挑剔葷素呢?”
“我之所以沒有蓄發,完全就是因為這樣方便。”
隨著他的訴說,花滿樓似乎看到了一個小孩子費力的生火做飯,他真心覺得無塵能長這麼大很不容易。
虎頭看著香氣撲鼻的烤兔,饞的口水都流下來了,“老大,好了沒有?”
葉晚星搖頭無奈,“虎頭,你不是剛吃過一隻嗎?”
本來之前烤了一隻野雞,葉晚星給了花滿樓,但是花滿樓見虎頭眼巴巴可憐兮兮的樣子,就把烤雞給了它。
隻是沒想到這才過去多久,虎頭就又忍不住了。
虎頭也有些委屈,那隻烤雞那麼小,還不夠它塞牙縫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