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晚星循聲看去,兩輛馬車,馬車邊上皆跟著不少拿劍挎刀的人。
花滿樓展開折扇,掩住了下半張臉,身子往葉晚星那裏傾了傾,低聲說道:“左邊的那輛馬車是金風細雨樓,趕車的是蘇夢枕的心腹楊無邪。若是猜的不錯,蘇夢枕一定在馬車裏,或許他剛剛結拜的兩位兄弟王小石和白愁飛也在。”
“右邊的就是六分半堂了,趕車的是雷動天,來的人應該是低首神龍狄飛驚,或許雷大小姐也在其中。”
俗話說,仇家見麵,分外眼紅!
這句話在金風細雨樓和六分半堂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兩方人馬全都怒視著對方的人,右手更是放在劍柄、刀柄上蓄勢待發,仿佛一言不合就要大動幹戈!
“無邪!”一道中氣不足有些虛弱的聲音從馬車裏傳出。
楊無邪聽到蘇夢枕的聲音立刻收回了目光,轉身打開馬車的門,從裏麵走出一個身穿淺青色衣衫的年輕男子,他實在很年輕,看著隻有二十多歲,但是那一雙眼睛卻是清澈的緊,眼裏充滿了好奇和活力。
在他之後出現的是一個白衣男子,他已經算不得年輕,但也不老,近三十歲的年紀,眼角眉梢都帶著些野心。
最後下車的是一個病弱的男子,臉頰消瘦,麵色蒼白,卻又詭異的浮著兩團酡紅,一身的病態,好似下一秒就要咽氣。
一雙眼睛漆黑森然,就像是黑夜中的兩盞鬼火,蘇夢枕被身上的病痛折磨的不成人形。
“咳咳咳咳!”蘇夢枕忍不住咳了起來,葉晚星聽的分明,咳嗽聲中帶著清晰的呼喘聲,肺部有痰,卻又咳不出來,咳得狠了,好像要將五髒六腑都要咳出來。
“咻!”
一個影子飛掠向蘇夢枕,蘇夢枕抬手抓住,是個小瓷瓶,他抬眸看去,唇角帶笑:“多謝大師。”
說完,他就毫不介意的打開瓶塞,倒出一粒藥丸子吃下。
王小石剛想伸手攔卻被蘇夢枕按住了手腕,他對著王小石搖了搖頭,表示他相信葉晚星。
他吃下藥丸,從喉嚨到胸口就是一股清涼之意,不僅壓下喉中的癢意,就連身體上的疼痛都減輕許多。
蘇夢枕看著葉晚星的眼神裏不由得升起一股希望。
葉晚星淡淡笑了笑,對他伸手,示意他走來坐下,“先來後到,請坐。”
楊無邪扶著蘇夢枕走到桌案前坐下,王小石站在他的另一側,白愁飛則是站在他的身後默默打量著葉晚星。
葉晚星對白愁飛的目光視而不見,花滿樓卻是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個白愁飛……
葉晚星伸手探向蘇夢枕的手腕,頓時眉頭就是一挑,“蘇樓主真是令人敬佩,竟然能在身患多種疾病之下,還能撐到現在。”
“你現在是不是每時每刻都在忍受著病痛的折磨?你現在呼吸的每一口氣都在強忍著疼痛。”
王小石擔憂地看著蘇夢枕,不禁紅了眼眶,“大哥,你為何不說?”
蘇夢枕骨節突出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雖然什麼也沒有說,卻又什麼都說了。
他看著葉晚星,眼底是對生的渴望,“大師既然看了出來,不知可否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