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醫院就是要人命的地方,什麼時候閑下來才不正常呢。”方一杉邊說邊拿眼角偷瞥了一眼坐在對麵江小墨,見她早已收回目光,淺淺地品著手裏的那一杯雲霧。
“我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蔣若琳;這位是我好朋友,方一杉,當年我們學校的高材生,現在是市立醫院的腦科醫師。”
“方先生,你好,這麼年青的腦科醫師可是極少見呢。”右邊的美女一身Chanel的粉色洋裝,略施粉黛,隻是粲然一笑卻讓人如沐春風,就連一旁打包的服務生都不自覺地靜止了幾秒。
“嗬嗬,叫我一杉就好了,像蔣小姐如此的美女才真的是難得一見呢。”蔣若琳隻是嘴角的彎度稍微打了絲絲,上流社會的淑女風範可是徹底的體現了出來。
“你們慢慢吃,我們先不打擾了,有空再約。”“黑馬王子”自始至終眼神絲毫沒有彎向過江小墨的方向,仿佛隻是將她當做路人甲,說完他就挽著蔣若琳朝另一邊的空座走去了。
方一杉再次坐穩後,看著還在捧著茶杯發呆的江小墨,按捺住火氣沉聲問道,“江小墨,你們什麼時候分的手?人家連新女朋友都有了,你竟然連我這做哥們的都蒙在鼓裏。但怎麼看秦諾的態度像是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難道是你提的分手?不過照你們之前的那狀態來看,他還真不像是會甩你的人,難道他事業有成了就忘了糟糠之妻?死丫頭,你倒是說話呀!”
江小墨頭痛地皺了皺眉,也不知是不是學了醫的人都會變得婆婆媽媽,別看這方一杉長得人高馬大男子漢氣概十足的樣子,整天比她老媽都能嘮叨。
“你這樣聒噪,是不是在向我下逐客令呢?”江小墨的聲音已不再沙啞,她的聲線略微有些低但是卻不失清脆,像一首出塞曲回旋在耳邊。
方一杉立馬把聲音弱了幾個強度,嘟囔著“死丫頭,就會使這招,我是關心你才……”在看到江小墨不耐煩的挑了挑眉毛之後又硬生生的把後麵的苦口婆心吞了下去。
其實這房子真正的戶主並不是方一杉反而是江小墨,隻是在江小墨去了香港留學之後就免費借給了方一杉。不過方一杉還是很有男人骨氣的並不想占小女生的便宜,盡管他倆是六、七年的鐵“哥們”了,他還是會每月把錢按時打到江小墨的賬戶裏。當然江小墨人在香港,使用的流通貨幣是港幣,外加每月綽綽有餘的獎學金,暫時是用不上這些人民幣的。
回到家後,江小墨又再次回歸到了那方意大利地毯上。等到方一杉將打包的食物一一規整到冰箱裏並注明日期之後,江小墨已經蜷在地毯上睡著了。方一杉輕輕在她身側蹲下來,隻見江小墨將全身蜷縮到一個十分不舒服的狀態,眉心也緊皺著,這情景不由讓他聯想到貓咪,嗬嗬,沐浴著日光四仰八叉的睡大覺——那可是江小墨整天盼望著生活呢,方一杉伸出手探向她的額頭,想要替她將那一抹“川”字撫平。
“真不知你在堅持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不肯開口說,你什麼時候才能讓我放心呢,唉……”
睡夢中的江小墨仿佛又回到了那個無憂無慮的小丫頭,她的夢境總是有著明晃晃的色彩,這是江小墨一直很驕傲的事情,她的夢從來都不是黑白電影,而是那種被陽光照射下溫暖的淡淡的鵝黃色,還梳著兩個羊角辮的江小墨步伐不穩的跟在一個比她高出大半個頭來的身影後麵,小小的手中握著剛剛采摘下來的蝴蝶花,依然笑得沒心沒肺、不知愁滋味,此時前麵的身影停下來回頭看了看小小墨,就伸手握住了她另一隻小手牽起她往前走去,那隻手掌是大大的暖暖的,但是為何江小墨的心底卻痛得像要滴出血來呢。
方一杉站在窗邊,望著窗外的路燈一盞盞被點亮,他撥通了秦諾的電話。
“有空嗎?出來喝一杯吧”
片刻的沉默之後,終於電話另一端傳來了肯定的答複,“半小時後老地方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