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到卯時三刻,阿瞳就等在那裏了。她想了又想,還是決定去外麵走一走,一輩子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她不想一直這樣下去,過著一眼望到頭的生活。
卯時三刻臨近,白時慢悠悠的出現了。他好像一直都是這樣,懶洋洋的、漫不經心的。或許這就是身為神仙的鬆弛感吧,阿瞳在心裏想。
“到這麼早?”
“不早,總得有點誠意嘛”
白時笑了一下,徑自往前走了,阿瞳趕緊跟上。
白時走到城南一個粥鋪攤子上坐下,阿瞳捏了捏荷包裏的幾文錢,心裏腹誹,像想是一大早起來餓了,所以先來吃個早餐,總不能求人辦事還讓人出錢,幸虧是粥鋪,自己還付得起。
說是粥鋪,其實有些抬舉了,就隻是一個簡單的攤子,開在這裏有些年頭了,老板是個上了年紀的婆婆,頭發花白,滿臉皺紋,顫顫巍巍的攪著一鍋白粥。阿瞳去要了兩碗,先端給白時一碗,自己的那一碗加了點白糖,端到桌子上放下,慢慢喝著。
白時一直不說話,阿瞳也耐心等著。
沒過多久,來了一個妙齡女子,打包了一碗白粥帶走,阿瞳順著白時的眼睛看過去,隻見那女子周身冒著黑氣,想來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白時示意阿瞳一起跟上,他們一直跟到南郊的一片樹林裏,那女子不見了。
這片樹林裏有不少墳墓,恐怕女子就在其中的某個土包下麵。由於墳墓眾多,並不能看清她是從哪個土包裏出來的,所以便也抓不了人。她是從眼前的土包裏出來的,阿瞳並不驚訝,隻是好奇,她帶那碗白粥又有何用?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呢?”阿瞳問。
“各回各家。”
“那我們來這一趟是幹什麼的呢?”
“總要讓你看清原由,省的胡亂揣度”
“······”
阿瞳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真的是、費時費力還費錢。
“明天躲在此處堵她就是了”。白時說完,伸了個懶腰,往回走了。阿瞳隻能恨恨的跟上。
到了第二天,他們兩個便早早的躲在樹林裏,隻等那女子一出來,便一把抓住了。那女子嚇了一跳,本欲反抗,看到白時一身仙氣,便直直的跪了下來。
原來,這女子本是一個富商家的小妾,跟富商出來遊玩的時候,途經此處,恰好時氣不濟,遇到一群強盜,本來以為隻要散散財便可躲過這場禍事,沒想到那強盜頭子拿了錢財之後,看那小妾貌美,便起了歹心。小妾也是個烈性的,反抗不得便一頭撞上強盜的大刀,抹脖子死了。強盜頭子嫌晦氣,拿了錢財悻悻而去,富商忍著心痛將她埋於此處,從此,再也不肯來這片傷心之地了。
隻是,如果僅僅是這樣,那女子便也安心投胎去了,卻沒想到,女子已有了身孕,因為月份尚小,故而沒有察覺。由於本身的母性,她拚著最後的努力將身體腐爛之前的養分全給了胎兒,隻是這樣並不夠,將將能讓胎兒落地成活,還虛弱的很,她便剖開肚子將胎兒取出,日日去買粥給胎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