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張安白推開。
留了幾個在門外,剩下一小群人緊隨他之後魚貫而入。
手中捧著洗漱用具及衣物站在一旁,沒輪到時便低著頭等待。
“都小心些,勿要弄出聲響。”已起身的顧景淮忍不住瞥了一眼床榻。
睡的真沉,一點防備心也沒有。
順著皇帝的視線不動聲色望了望,張安白有些詫異。
英雄難過美人關,看來昨日那許家姑娘得了皇上青睞。
不僅現在還在龍床之上休息沒來服侍,而且皇上還不讓宮人吵著她,可真是頭一遭,也不知接下來會怎麼安排這頭一個侍寢的美人。
況且陛下本就不欲選秀,這次成功以後,會不會有更多的人想往後宮塞自己人?
種種沉思都被按下,張安白心下揣摩,俊朗的臉上雲淡風輕。
他跟著還是太子的顧景淮一路血雨腥風,從底層一步步爬到這個地位。
能辦好皇帝交給他的每一件事,博得信任,自然不是個笨的。
“陛下,時相今日告了病假,探子進不了府,不知真假。”
張安白湊近皇帝身側輕聲稟告今早得來的消息。
“朕知曉了。時寒舟行事謹慎,自然將府邸把守的嚴嚴實實,不必在這方麵做無用功。
重創北朝後收複的領地的時間尚短,仍有動亂。去年外派去的官員剛好近日回京述職,往這方麵查查。”顧景淮目光漸冷。
張安白應是,又道:“這許姑娘可要賜藥......”
後續該如何安排,全看皇帝一念之間。
“不必,朕沒動她。”顧景淮熬了一晚上,早就想清楚了:
“就封為太清宮禦侍,賜住秋水居,以後......貼身伺候朕。”
秋水居離太清宮很近,先前是宮內女官頭頭住的地方。
這......同床共枕了一夜做宮女?大總管無法理解。
攏了攏宮女為他披上的玄色龍袍,又情不自禁回頭望著簾帳內微微隆起的被子,皇帝頓了一頓:
“另外,派幾個人在她身邊伺候她。”
張安白一愣:“是。”
就這一早上,陛下往裏看了多少眼了?
宮女又如何,沒有封妃,卻有日日貼身相處的機會,更有人服侍,不是後妃,堪比後妃!
他已知曉該如何對待這位主了,恭敬必不可少。
“嗯,好好挑人。你且留著吧,朕信得過你。”顧景淮穿戴整齊,神情肅穆,信手揮開身側之人大步踏出宮殿。
其餘人皆行送禮。
他的玄袍風中擺動,精致的金絲花紋於光線中時隱時現,矜貴,無雙。
一室寂靜。
床帳內,許瑾喬倏地睜開了眼睛,神色清明。
此時,寢宮無聲,隻有帳外站著留守的兩個小宮女,其餘人皆出了大殿,守在外邊。
許瑾喬沒有立刻起來,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沉心複盤。
昨日可以稱得上大豐收了,她一具拿下了超過一半的好感度,逆襲值也漲了!
可以說是天時,地利,人和。
不過男人本是視覺動物。
麵對帶掛的純真無害絕色美人再加上那麼一點愛憐交織,她毫不意外。
而且不上80,終究算不得真愛,她不會因此誌得意滿。
至於時寒舟那兒也不急於一時,她腦子裏有原書劇情,順著故事發展的大勢,加以引導,總是有機會的。
她呀,會好好想想,到底要給他個什麼劇本,才能對得起這位野心勃勃的,瘋批權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