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諸葛叢是當朝禦史中丞諸葛硯之子。
諸葛硯是南朝數一數二的人物,稱得上呼風喚雨,更是堅定的保皇黨,連顧景淮也十分尊敬。
然而虎父有犬子,仗著父親身居高位,諸葛叢自幼便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養成了唯我獨尊的習慣,十分不學無術。
後來其父見其無所事事,在符節台給他尋了個差事,導致做事認真負責的方存意始終隻能做他的副手。
此刻,方存意內心萬分無奈。這諸葛叢平日裏基本上是大下午才姍姍來遲,日常混個日子呆半天就走,今兒怎麼就來這麼早了?
以往欺負欺負那些普通宮女也就算了,如今連皇上跟前的紅人張安白大總管的人也敢惹,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方存意為人本就謹小慎微,試問皇宮裏有幾個宮女能拿到皇帝跟前之人的令牌?他猜測,這姑娘怕不就是近來傳聞的那個,陛下甚愛之的宮女!
等等,這......
若是他猜的沒錯,那鷸蚌相爭,漁翁可否得利?
方存意驀地眼神一閃,悄悄側過臉朝後使了個眼色,後麵一人了然,點了點頭轉了個身便朝外走了,許瑾喬看在眼裏。
“諸葛大人,你看這都圍了好些人了,這正事不幹的多不好,不如我們進去好好說說?畢竟張大總管是皇帝跟前的紅人,不好得罪......”方存意想著拖延會時間。
“哼。”諸葛叢瞥了他一眼,鄙夷道:
“本官可不像你,膽小怕事,連一個閹人都要好聲好氣的供著。我父親連陛下都奉為上座,我需要怕他?”
想到這,諸葛叢愈發看不起方存意。一個出身普通的家夥,再孜孜汲汲上限也不過如此,他素來是不屑的。
“讓開!”他一把揮開攔著自己的方存意,複又站在許瑾喬麵前:
“我父親是當今禦史中丞,你這小宮女可知這是什麼官職?是你一輩子也不敢招惹的存在!”
他的姿態是如此高高在上,自以為是的威脅著。
“不過......我也是惜花之人,你若是從了本官,我便稟告父親納你為妾,恩怨一筆勾銷,怎麼樣?這文書不僅可以給你,以後你想去哪都來去自如。”
諸葛叢笑得洋洋得意,仿佛嫁給他為妾是天大的榮耀。
故作瀟灑的摸了摸自己白淨的臉,他繼續自誇道:
“可別想著那什麼姓張的閹人了,他有什麼好,連讓你快活都不行!今兒別說是靠著他的一張令牌,就是他親自來了,也不能奈我何!”
許瑾喬簡直惡心的想吐。
她在現代也遇到過這樣囂張的紈絝富二代,但和這人一比,也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不管態度好不好,橫豎一時半會離不開了,看著3D地圖上往這趕來的兩個紅點,她橫眉冷對:
“嗬嗬。衣冠禽獸,無恥之尤!
一個仗著父親的權勢作威作福的人,也配肖想我?還想我做你的妾?真是厚顏無恥!”
輕呸了一口,許瑾喬接著罵道:
“你不知尊重為何物,毫無禮數,色欲熏心,讓你這樣的人做了官員,在任何職位都是對別人的褻瀆!簡直就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讓人惡心!”
“哦,對了。說到老鼠,不知你可聽過一首詩?我覺得用來形容你特別好!
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
相鼠有齒,人而無止!人而無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體,人而無禮,人而無禮!胡不遄死?”
一口氣罵完,許瑾喬冷哼一聲,這才覺得解氣:“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不知你可懂我的意思?”
她頓了頓,最後來了個致命一擊:“或者說,我還是高估了你?不會吧......莫非你連這麼簡單直白的詩都聽不懂?”
轟!
這一連串的打擊讓在場的所有除了諸葛叢之外的人都想笑又不敢笑,特別是那些平日裏備受這紈絝子弟折磨的官員,更是心中暢快不已。
而我們的當事人,諸葛叢,此刻更是神色無比陰沉,臉漲的像豬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