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時寒舟氣急敗壞道。
有生之年他頭一次覺得自己丟臉,深邃的眸中情緒翻騰。
但許瑾喬哪裏會聽他的?手亂動著也不知按到了哪裏——
一聲極其細微的雜音傳來,背後忽空,兩人順勢跌了下去!
男人神經緊繃,忍住了習慣性拉人墊背的舉動,咬牙把少女抱在身前。
能讓他損己利人的......這笨蛋還真是第一個!
“砰!”下墜帶來的風揚起一陣塵土。
轉瞬間兩人交疊著摔落地麵。
時寒舟倒吸一口冷氣,渾身發麻,神色幽暗。
假山之後怎麼會有密道?究竟是前朝遺留的還是今人再挖的?
明明身上一陣陣的疼,他卻無法抑製的開始陰謀論。
男人艱難的撐起身,被當做人肉墊子的他承受了大部分壓力,護在懷中的少女反倒完好無損。
就這,許瑾喬還捂著額頭說好疼。
“怎麼跟石頭一樣!”她重重戳了對方的胸膛兩下,引得時寒舟一聲悶哼。
但。
也因著疼痛,少女才從迷蒙中清醒了過來。
雙目圓瞪望了一圈四周,她難以置信道:“這是哪裏?”
“說這話前,你先想想你剛才——做了什麼!”
時寒舟麵色幾度變化,胸腔劇烈起伏著。
他強忍著閉了閉眼,壓下複雜情緒:“知道你蠢,沒想到......這麼蠢。”
此時此刻此地,如果是他的手下,早就被罵的狗血噴頭了。
更不用說他還在下麵做墊背,就為了幫一個不選他,有眼無珠的女人!
小宮女眼尾泛紅,纖長睫毛撲閃了兩下,好似在回憶。
“好像,是我幹的?”她遲疑的指了指自己。
腦子裏憶起方才的放肆,氣也消了下去,她一副闖了禍大難臨頭的模樣,驚慌的聲音緊澀:
“丞相大人對不起您,是我冒犯了!”
許瑾喬倉皇失措的吃力爬了起來,縮到一邊,連身體的變化都忘了。
時寒舟冷冷的看著她,正要譏諷兩句,頂上傳來說話之聲,越來越近,又走過——
“人呢?你不是說發現有人在此通奸嗎?為何我看了一圈,連個人影都沒看見!”
“回管事,奴婢確實看到了,隻是不知為何......人卻不見了!奴婢,奴婢沒有撒謊,方才那宮殿門還開著!”
那尖銳男音道:“哼!最好是這樣,你可是知道虛報事實的嚴重性的。此事我已上報,你們再去附近搜尋一......哎喲!這地上什麼東西!”
“啊!!!死人啦!”
上頭一片嘈雜,下麵鴉雀無聲。
兩人麵麵相覷,許瑾喬不敢說話。
又等了一會,人似乎去了別處。這期間時寒舟四處摸索了一番,卻沒發現出去的機關。
男人這才開口:“這裏人多眼雜,不能呆了,隻能看有沒有別的路可以出去。若是找不到新的通道口......你就祈禱我還有理智吧。”
時寒舟當機立斷作出安排,徑直向著密道深處走去。
他確實被藥性影響了,但這種被控製欲望的感覺......沒有哪個運籌帷幄的男人喜歡。
許瑾喬喏喏應是,跟在後頭。
兩人不斷穿過幽暗深邃的地道,卻始終找不到出口。而一旦平靜下來,許瑾喬隻覺得自己愈發難受,雙腿發軟。
在經過又一個岔道口時,她終於支撐不住的悶哼一聲,跌倒在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