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白輕咳幾聲,吸引了許瑾喬注意。
她尋聲偏過頭去,恰巧看到了男人故作憔悴的神態,靈動雙眸顫了顫,閃過懊惱之色:“張總管,你可是被風吹著了?快到廊下來。”
張安白搖了搖頭,不經意道:
“這段時日我與陛下都沒怎麼休息,可能身體虧損了些,不過無甚大礙。咳便咳了,您歡喜便好,不必管我。”
話雖如此,可許瑾喬哪裏能不管呢?
小姑娘看不出男人在偽裝,真以為是自己間接造成的,自責感油然而生,滿臉愧疚地攥緊了袖子。
怎麼能讓張大人生著病還陪自己呢?
她想了想,咬著粉唇偷偷看他,又用歉意的眼神看了看寒鴉,清淩淩的眸子將她的想法暴露無疑。
許瑾喬支支吾吾道:“葫蘆先放在你這,我改日再來吧。”
素白小手又眷戀的摸了一把小白虎毛茸茸的腦袋,少女這才轉身:“張總管,咱們先回去。”
張安白點了點頭,做了個請的姿勢,顯得很冷靜。
待許瑾喬走到他身邊,男人還一臉歉意,轉頭對著寒鴉語氣柔和道:“抱歉。”
接著自然接過提燈,他帶著許瑾喬頭也不回的走了,步調......是那樣的輕鬆。
背影被燈映在雪地上,斜斜地拉長,寒鴉垂下頭,注視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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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紛飛,將一切蹤跡覆蓋。
“刷”一道銀光閃過。
匕首劃過門栓,輕而易舉將它打開。
蒙麵人闖入門中,摸著夜色定定朝床上的隆起用力捅去,卻沒有鮮血濺出,反倒直直撞到了床板!
什麼?
男人愣神,眼中閃過意外之色。
下一瞬,耳後冷風襲來,他忽地一驚,立即偏頭避開,執匕首迎了上去,可來人毫不留情,招招致死,打的男人節節敗退。
物件零落,摔了一地,最終,闖入之人力有不怠,捂著酸痛的胳膊奪門而出!
一片死寂。
漆黑的房內,寒鴉眼中盡是漠然,漫不經心甩了甩手,看著對手倉皇而去。
拾起老本行後,他最不怕的就是暗殺。闖入者早在站於門口之際就被他發現了。
風卷著稀碎的雪花卷了進來,吹的他的衣角翻飛。
這裏怕是留不得了。
男人想了想,無聲的走了出去,一眨眼便越上房簷,失去了蹤跡。
不多時。
他來到了中心區域,小心避開重重巡邏的守衛,輕巧的落下一處門前。
靜聽了幾瞬,殺手眼中閃過複雜之色,從懷裏掏出細長的鐵絲,貼了上去,不過幾個呼吸,就用靈巧的手法開了門,幾乎沒有聲音。
下一瞬,拐角處就傳來侍衛的隱約的腳步聲。
他不慌不亂,悄無聲息閃了進去,然後小心翼翼關上蹲下。
窗口人影成隊走過,而門內的大床之上,正躺著他心心念念的少女,一頭烏發如雲鋪散,瓊鼻挺直,粉唇微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