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淮神色平靜道:“一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死去,更何況是相同的死因。既然身上沒有傷口,那隻能說明他中了藥。你還記得那些小廝說的話嗎?”
“記得,無甚特別嘛,那些筆墨紙硯都是用久了的老物件,我們都翻過一遍了。”
“那什麼是新的呢?官府白日裏戒備森嚴,想要無聲無息的害人,隻能通過下毒間接行事。”
許瑾喬忽地一驚,想起了一位下人無意間說過前不久他們剛換了一批茶葉給諸位大人。
不過當時顧景淮就讓人拿了來給醫者查驗,卻什麼也沒發現呀。
除此以外,還有哪些是新的?她有些疑惑,不禁問了出來。
“其實......不一定是致命的毒藥,也許是什麼誘導性,致幻性的藥物,因為容易揮發故而查不出來。
官員身死事發突然,當時無人在意草草收拾,也就成全了背後之人毀屍滅跡的心思。”
“茶葉是茶樓統一送過來的,途中不接觸他人,那送茶下人也盤問過了,所以源頭在......”許瑾喬抿唇看他。
顧景淮微微頷首,拉著許瑾喬上馬車:“來人,去禦茶樓!”
這是他方才問小廝問出來的,每日為官府提供茶葉的茶樓。
......
“客官,喝茶嗎?我們這除了茶,還有創新茶飲,冬日特供七寶擂茶、蔥茶!”剛進樓,一位夥計就迎了上來。
顧景淮裝作貴公子的模樣道:“要一個雅間,把你們這最好的茶葉都拿出來。”
“好勒!”夥計估摸著是有大生意,頓時喜笑顏開。
他們入了座沒多久,一排茶葉就擺上了桌。
顧景淮問:“隻有這些了?”
夥計答道:“這已經是我們這最好的茶葉了。”
“還不夠好。我要更好的,官府特供的那種,本公子有的就是錢!”
“這......官府特供豈能輕易......”夥計有些無奈,單憑他自己是萬萬不敢做主的。
許瑾喬笑著解圍:“若是你做不了主,便喊能做主的來。”
不多時,來了一個中年男人,皮膚黝黑,看著像個勞作多年的老農。
他臉上掛著諂媚的笑:“這位公子,我們這特供茶葉按理說是不允許流入民間的,它雖然極品,但其他的也不差呀,要不您先看看別的品種合不合胃口?”
“按理說?嗬,也就是有商討的餘地嘍?我就要這種。說個價吧,要多少才肯賣。”顧景淮輕輕一笑,和此人交談起來。
不得不說,他這個皇帝果然不是吃素的,要應付那麼多人精似的官員早已磨練出來,三言兩語就和男人達成了共識。
接著,顧景淮裝作不經意道:“這茶,是你們自己采摘炮製的麼?”
男人臉上頓時掛上了自得的笑,談成一筆大生意,生怕黃了的他滔滔不絕的介紹起這茶葉的好來,什麼秘製珍藏,什麼從源頭采摘後密封保存在地窖冰庫裏,直到啟用才能重見天日......
許瑾喬眼神微微一動:“冰庫?源頭采摘地莫非離這裏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