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邊最後一點餘暉落下,深山中也陷入了黑暗,不時聽到風吹過樹葉沙沙的聲響,餘下便是踩過枯枝敗葉發出的細微碎裂聲。
張安白目光銳利的掃視四周,心弦緊繃帶著許瑾喬往前逃。
沒有人說話,除了寂靜還是寂靜,黑暗好似要吞掉一切。
“啊!”忽然,許瑾喬腳下踩了個空,失去了平衡向下倒去,不由得驚呼出聲。
烏漆麻黑的什麼也看不見,實在是太危險了!
正當她緊閉雙眼迎接痛楚之際,握著她的手卻沉著的一提,幸運的止住了傾倒的趨勢,她也順勢倒進男人結實的懷裏。
一股淺淡清新的鬆木香氣籠罩在鼻尖。
“娘娘莫怕,這條道我曾經來過,很快就會安全的。”張安白低啞輕柔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無形之中安撫著她不安的心。
透過並不清晰的視線,他隻能看到女孩圓潤的後腦勺,趴在自己懷裏,小小一個緊張的動了動肩膀。
“還要跑多久......”許瑾喬隻覺得腳有些疼,雙腿發軟應該是扭到了,但沒動著骨頭。
“快到了。前方不遠處有一個隱蔽的山洞,過去我與陛下打獵時獵物慌不擇路竄進去過,這才偶然發現此地。”張安白小聲解釋。
即使是這樣危險的環境下,他也不希望許瑾喬膽戰心驚,盡己所能的安慰她,自己衝在前麵探夜路。
有了確切的希望,許瑾喬眼睛亮了起來,下意識動了動腳:
“嘶!”她倒吸一口冷氣,攥緊了拳頭。
不過,時間緊迫,天色又昏暗,他們必須盡快抵達安全的地方。
許瑾喬也不矯情,忍著痛準備繼續往前走,張安白卻沉默了片刻,然後直接轉身蹲下,拉住她的手把她整個人背了起來!
“是安白失策了,娘娘莫怪。還有一段路比較陡,讓我背著您更方便些。”
男人清澈的嗓音聽起來是那麼誠懇,誰能想到他是在說謊呢?
這裏距離山洞確實還有一段路的距離,但那並不陡。而許瑾喬微不可察的吸氣聲也沒有逃過細心的男人注意,他知曉是方才扭到了。
尚不知情況如何,怎麼能讓她繼續走呢?萬一加重了傷勢,張安白自己都能心疼死。
“張總管,不用背我!我傷的不嚴重,自己可以走!我會小心的!”許瑾喬湊在他耳邊語氣著急,內心歉疚。
張安白渾身沾滿了先前打鬥濺上來的血跡,消耗了不少體力,又一直神經緊繃注意著周圍帶她逃命,本就辛苦。她怎麼好麻煩男人再背著她走呢?
那實在太累了!
女子略顯急促的喘,息打在他的脖頸,耳垂,刮的那裏癢癢的,心底一點酥麻,泛起淺淺甜意。
她今日著了一襲柔軟的淺色紗裙,被這樣背著,張安白甚至能感受到那股子溫香軟玉的嬌嫩,輕的像羽毛一樣。
大總管搖了搖頭,柔聲道:“娘娘不必擔憂,您這麼輕,背著你根本就不是負擔,再者,反正也隻有一點路了,何不一鼓作氣抵達那裏呢?那樣的話,就可以放心休息了。”
他看出了許瑾喬外柔內韌的性子,知曉她不願意成為自己的拖累,才故意找了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