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朝霞慢慢顯露,初升的太陽從天邊升起,道道金光穿透樹梢,給露水附上了絢麗的色彩。
萬籟俱寂,偶有鳥鳴,一切都無比平靜祥和。
“娘娘......娘娘......”張安白柔情萬分地喚許瑾喬起床。
女子烏黑的秀發軟軟的趴在潔白細嫩的脖頸上,隨著呼吸起伏,素手半握著拳頭置於臉側。
溫暖的晨光透過山洞的縫隙,打到她微微鼓起的恬靜睡顏,好似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如詩如畫。
如果可以,他當然希望對方能夠睡到自然醒,隻是條件不允許,他們必須最快速度離開這片圍場區域。
至於為什麼拖到清晨,而不是連夜趕路——
是因為他所知道的那條離開圍場後山的小路比較陡峭,狹窄,雜草覆蓋渺無人煙,而昨日夜色黑暗看不清路,容易摔下懸崖。
許瑾喬眼皮動了動,漸漸從清淺的睡眠中蘇醒,一睜開眼就看到了張安白俊朗的臉。
她眼中閃過複雜之色。
其實,即使是睡著了也是有意識的,更何況因為有心事,她睡得並不沉。依稀之間,她能感受到張安白一直在照料著自己,似乎並不曾休息......
許瑾喬很快起身粗略收拾了一番。
因為是在逃命,所以說沒那麼精細,也來不及洗漱或者有閑情逸致的弄些吃食做早膳,她也沒那麼嬌貴。
“張總管,今日如何安排?我們......”
話未說完,驀地外頭打下一聲震響——
緊接著一道青煙從山林之中冒起,傳遞著某種信號。
許瑾喬有些詫異,張安白卻麵色嚴肅。
“這是......信號煙?陛下安全了嗎?也許這是他的提醒!”小姑娘還很天真,眼中止不住的欣喜。
張安白卻比她思考的更多。
如何能確定這是皇帝放命人放出的煙霧?萬一是敵人掌控了局麵,想要請君入甕,讓他們自投羅網呢?
這煙誰都可以放,根本沒有分辨的標記和餘地,而能堂而皇之光明正大的放出這種東西,足以說明對方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貿然前去彙合實在太危險了!
“若是陛下安全而放出的,那自然皆大歡喜。可萬一不是呢?隻要有超過5分的危險,我們就不能去賭這一個可能。”張安白語氣鄭重。
他很怕許瑾喬不聽他的,執意要去,反倒落入了敵人的圈套。
沒想到許瑾喬卻十分通情達理,讚同了他的意見,願放棄平坦的路和他走更遠更陡峭的未開發之路。
小姑娘揉了揉眼睛,一雙明亮的杏眸滿是對他的信任,張安白一抬頭就撞進了她的視線裏,心漲的滿滿的。
那是相互依靠與交心之後的信賴,他們互不猜疑。
走出洞穴,前方是他們昨日跳下來的高地。
張安白沒有商量直接就蹲了下去:“娘娘,你踩著我的背先爬上去。”
很快,許瑾喬踩在他肩膀上被穩穩的拖起,絲毫沒有歪斜和難以保持平衡的情況出現。
她扒住地麵的凸起和雜草,順利爬上了高地,本想著拉一把對方,張安白卻衝她淺淺的搖了搖頭:“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