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恍惚了一瞬,仿佛以為自己看到了錯覺:
“北灼......哥哥?”她聲線輕顫。
“我在。”陸北灼咬著後槽牙,溫柔的回應她,可內心卻前所未有的厭惡許家人。
他們,竟然真的把許瑾喬一個小姑娘關到這陰森可怖的祠堂,名為祈福,實為罰跪。而處罰她的原因,卻隻是因為莫須有的汙蔑!
方才陸北灼聽得清清楚楚,無論是這次隨隨便便的汙蔑,還是過去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許瑾喬遭受的委屈,那一字一句都像一把刀,狠狠的插在他心裏!
在他自以為對許瑾喬已經足夠好,足夠保護的時候,這無情的真相卻狠狠給了他一巴掌,告訴他:你這算什麼保護?不過是自以為是的空話!
“你怎麼會來?!”許瑾喬頓時一臉震驚,淚水不受控製的在眼眶積蓄,恍若夢中。
“我們約好的你忘了嗎?我尋不到你,心裏著急,不知不覺就找到這來了。小喬兒 ,難道他們真的放心就讓你一個人待在這裏嗎?”
祠堂地處偏僻空間又空曠,而且因為供奉著牌位總讓人覺得陰森森的,若是出現了危險,那可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許瑾喬苦澀搖頭:“不是的,大娘有派丫鬟在這裏看著我,看我有沒有誠心認錯。可是......那個丫鬟受不了這裏的陰氣,先回去了。”
此時此刻,小少年隻覺得胸口發悶,仿佛一隻手緊緊握住了心髒,然後被自己聽到的,看到的現實無情磋磨。
如果許瑾喬受寵,或者說這許府的主人但凡有一個多關心點她,下人都不敢如此懈怠,毫不顧及主人的安危!
他不禁捫心自問,真的要讓許瑾喬繼續過這樣的生活嗎?
一個念頭悄然浮現。
陸北灼抬手抓住了許瑾喬的肩膀,心裏的話不知不覺脫口而出:
“小喬兒,你跟我走吧!許府的人根本就不愛你,他們隻想著利用你,傷害你!”
在陸北灼過去十多年的人生中,從來都是肆意自由的,一切都這般明亮,所有人都是好人。
他憐惜小姑娘,於是用自己的方式保護她,以為這就夠了,餘下的不過是一點小挫折。可在他不知道的角落......小姑娘在那麼小的年紀卻承受了遠比他想象的更多的委屈,傷害!
是的,他知道這樣寄人籬下會有苦楚,但沒想過竟然那麼多!
“走?可是北灼哥哥,我是許家的姑娘,從小在這兒長大,又能走去哪?”
許瑾喬抿了抿唇,臉色蒼白:“娘隻是罰我跪祠堂三天,沒關係的,很快就過去了,你不要擔心我......”
“可是你分明沒有做錯事,不是嗎?”陸北灼眼眶微紅,打斷了許瑾喬的自欺欺人。
“我來找你的時候偷聽到了,她們汙蔑你了是不是?”
“什麼?!”小少女一瞬間手腳發涼,眼中噙著淚,心跳一片紊亂。
“是......是大娘她......故意設計,故意懲罰我?!”雖然許瑾喬極力忍耐,但失落的淚水還是止不住的從眼角滑落,她難以置信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