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舊事生危機(1 / 2)

肖璃想,屋子原先的主人為何離開了?這幾個院子顯然是按先後順序來修建的,那麼……

不知哪裏傳來一陣哭聲,微風悄過,像是女人的手掌輕輕撫過臉畔,肖璃打了個寒顫。

興許是她腦補過度了,竟看見遠處飄過幾條白綾。

肖璃端起床邊的蠟燭,謹慎地張望。窗戶和門都關緊了,不會有妖邪進來。但那哭聲還在繼續。

肖璃想,若是不解決了聲音來源,她恐怕今晚沒辦法睡好。縱然是妖邪又有何懼,她有劍,即使對付不了還可以喊師姐來。

一步一步走近,肖璃鞋底在地麵擦出的聲音極其細微,卻是除卻哭聲外最大最明顯的聲音。她戒備地緩慢靠近,哭聲越來越響亮。

一陣風吹來把手中的蠟燭吹熄了。

那關上的窗戶不知何時打開,這時猛地扣了回來,窗欞一陣顫動。肖璃被這聲響嚇到,一下子退後抵在牆壁上。

誰料手沒有碰到意料之中的冰冷,而是摸到幾根軟滑的不知名長條。

肖璃一個箭步彈開:“鬼啊啊啊啊!”

她手上的蠟燭也隨之飛了,不知道落在哪,反正肖璃沒聽見蠟燭落地的聲音。

反而同時響起一聲尖叫:“燙死我了啊啊啊啊!”

肖璃冷汗涔涔,她連忙抽出劍來,對著剛剛的牆壁一指:“你不要過來,我有劍,會砍人的。”

想到這個不知名生物可能不是人,肖璃又補了一句:“也會砍鬼。”

然而對麵窸窸窣窣半晌,安靜下來,過了一會,像是什麼東西在努力擦拭,蠟燭重新幽幽燃起。

燈火映明了牆壁邊,肖璃定睛一看,這竟是合歡宗丟下的那隻藤條精!

藤條精可憐巴巴地蜷縮著身體,不光如此,它身上還在漏水……或者說,是在哭?原來剛剛的哭聲就是這隻藤條精發出來的。

肖璃往前走了一步,友好地收起劍:“你怎麼了?”

藤條精搖搖它的藤條,沒有回答肖璃。肖璃心想,藤條精不是會說話的嗎,剛剛她把蠟燭扔在它身上,還聽見說燙呢。

這時旁邊響起一道幽幽的聲音:“是我,你往旁邊看。”

肖璃扭頭,猝不及防和一個麵容慘白的少年對視上了。

“……”肖璃決定沉默一秒來尊重自己的膽量,隨後發出尖叫:“鬼啊啊啊啊啊!”

“喂!不要叫了!”少年抹了一把臉上的蠟油,起身扯住肖璃的袖子,神色頗為幽怨。

“你怎麼這麼驚訝?難道你不認識我了?”

肖璃默默搶過藤條精手上的蠟燭,對著少年一個勁地猛照。少年緊皺眉頭躲了一次又一次:“有完沒完!”

肖璃訕訕一笑:“恕我直言,閣下似乎和我不曾見過。我左看右看也想不起你是誰。”

難不成還能是她在合歡宗的同門?那也太扯了,雖然這少年是一副典型的合歡宗模樣。

若說每個宗門都有其代表性的長相,論及代表性,合歡宗的桃花眼絕對首屈一指。高嶺宗的高冷氣質則像批發一樣不要錢。

這位少年便生了一雙瀲灩的桃花眼,雖不笑猶然粉麵含春。

隻是這會少年說的話就沒那麼讓人心花怒放了:“我大老遠跑來找你,你竟然說你想不起我是誰!我呸,負心女!”

肖璃:……?她分明記得自己在合歡宗實打實磨了三年劍,可沒真和誰結過緣啊。

少年憤憤然,又有些不甘:“你好好想想,睜大你的眼睛看看。”

說著少年就要撩下自己的衣襟,似乎急切地想向肖璃展示什麼。肖璃猛地捂住眼睛:“這這這不好吧!”

“你腦子裏想的都是什麼,睜開眼睛好好瞧瞧,你看看這塊疤是怎麼來的?”少年仰起脖頸,露出肩頸一塊的空白。

肖璃對著蠟燭掃了一眼,上麵有一塊相當引人注目的痕跡,像是被開水燙過。

這一提示還真讓肖璃想起來了。這痕跡完全是她一手造成的啊,難怪此“少年”要說自己負心女。

肖璃幽幽道:“對不起,小桃樹。”

當年的餃子湯純屬無心之舉,還是一不小心把你燙禿嚕皮了。

少年哼了一聲,把衣裳重新拉好。肖璃這才注意到,少年穿了一身淺粉,倒是很符合它的原身,除卻粉衣,竟還帶了一席白色的披帛,興許這就是肖璃剛剛看見飄動的白綾。

隻是頭發卻不是綠毛,嘖,可惜了妖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