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麵的是張大丫的爹娘,他們身邊跟著的是張大丫的兩個哥哥和一個弟弟,身後還跟著她大哥的長子,以及周秀才。

蕭鳳還記得那天村裏人要將她沉塘時,張家人不僅不替她求情,甚至落井下石的事情。

她心裏對原主娘家沒有絲毫好感,將臉扭到一邊,獨自走自己的路。

誰知,張家人卻叫住了她。

“大丫,你等等,我們有事同你說。”

蕭鳳蹙眉,總覺得這家人找她肯定沒好事。

張母緊緊地拽著蕭鳳的手,一臉慈祥和藹,仿佛那天拿繩子要將她沉塘的是別人。

“大丫,我苦命的大丫,那殺千刀的卓大力居然把你休了,不過你放心,不論外頭別人怎麼說你,你永遠都是我們張家的女兒,張家永遠是你的娘家。”

“大丫,你都不知道,這段日子爹和娘想你想的都瘦了!”

“是啊,家裏條件不好,爹娘又思念成疾,你這個做女兒的也不回家看看,我們張家的大門永遠都向你敞開。”

“大丫你現在出息了,連知府夫人的病都治好了,夫人一定給了你不少獎勵吧,你也不說拿回家好好孝敬父母,也太不孝了。”

蕭鳳抿著唇,非常討厭應付這些虛情假意,背後想著算計她的所謂家人。

見蕭鳳始終不說話,張母急了:“大丫,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在朱家吃不好住不好,不放心,我們這就回家!”

蕭鳳十分抗拒:“不,我還有事,等我忙完了再說吧!”

“哎呀,什麼事比回家和家人團聚還重要,走,我們現在就回家,我跟你說,爹娘替你找了一個好親事,你可要好好謝謝爹娘,孝敬爹娘,別把錢都給外人霍霍了,知道嗎?”

無論蕭鳳怎麼拒絕,都抵不住敵人人多力量大,她就這樣被拖拉硬拽的帶回了張家。

張家堂屋裏,蕭鳳沉著臉,一臉不悅。

張父見蕭鳳沒好臉色,立馬變了臉,怒道:“大丫,我們好歹是你父母,你這副樣子做給誰看,我告訴你,你已經被卓大力休了,不論你心裏怎麼想,沒有娘家替你操心,你這輩子就完了,以後死在外麵都沒人管你!”

張母連忙打圓場,滿臉堆笑:“大丫,你爹他就是嘴硬心軟,我跟你說,不論你的清白還在不在,但那天的事好說不好聽,你和周秀才兩人既然已經傳出了那樣的事,周秀才也是個負責任的,他連聘禮都送來了,隻要你點頭,你們婚事也不用辦,一切從簡,今天你就可以上周家,隻要住進去,你就是秀才娘子,多好的事啊,比嫁給卓大力做繼室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一旁的周秀才一臉害羞,微微低著頭,等著蕭鳳點頭。

蕭鳳沉吟片刻,眼珠一轉,故作高興的道:“那真是太好了,我原本答應了縣令大人,等青州知府將麻風病人聚集起來,我就過去給病人治病,之前我還擔心等我去了後,每天和病人待在一起,怕被傳染了會無人照顧,既然周秀才願意娶我,那我這就和縣令大人說,到時候我讓秀才哥和我一起去,不,還要把秀才娘也帶去,到時候我在那裏給病人治病,秀才哥負責煎藥熬藥,秀才娘就負責給我們洗衣做飯端茶倒水,這樣的話日子就不會太難過,我真的是太聰明了,爹,娘,你們太好了,這門婚事我答應了,我這就上周家,秀才哥,我們走吧,咱們收拾行李去,我想明天縣令大人應該就會派人來接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