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建後的辰京學院。
內院的教學樓殘骸已經被徹底拆除,那個大坑非但沒有被填平,反而被鋪上了大理石板,沿邊緣鋪設了樓梯與座椅,建成了一個類似於廣場的地方。
在廣場的正中央,是一座金屬雕塑。身穿中山裝的光頭老人坐在輪椅上,抬頭望天,神情悲憫而堅定,手中掛著一串表麵有些燒焦的紅檀木佛珠。
魏民駐足在深坑廣場的邊緣,看著雕塑前被學生堆滿奶茶和零食的石台,以及那幾個並排站著滿臉肅穆朝雕塑鞠躬的學生,不免感到有些好笑。
就在昨天,他還親眼目睹了那個雕塑上的老者偷偷看泳裝秀被發現,然後被負責照顧他的女秘書點著腦門一通臭罵。
“院長,還有你...你們究竟想幹什麼?”魏民歎息一聲,搖搖頭,轉身朝著宿舍的方向走去。
......
魏民推開宿舍房門,客廳裏已經坐了三道身影。
“喂,明明是你叫我們來的,怎麼自己最晚才到?”月曉目不轉睛地盯著光屏,一邊用力搓手柄一邊不滿地抱怨道。
帝昊天就坐在他旁邊,表情同樣無比凝重,看得出來這兩人的戰況正在最激烈的階段。
“你去做什麼了?”溫和的聲音響起,坐在餐桌旁的林晗放下了手中的保溫杯。
聞著杯子裏飄出的淡淡茶香,魏民笑著搖了搖頭,轉身關上房門:“你怎麼總是這種老幹部風格。”
隨後他將手中的背包放在桌子上,拉開拉鏈:“我去裝備部借了幾個超凡物品。”
月曉突然抓住桌上的遙控器一按,關掉了光屏,扭頭一臉嚴肅道:“我們真的要那麼做嗎?”
帝昊天抓狂了,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狗東西!你就差一絲血就要被我KO了!竟然這麼耍賴!”
“別鬧,能不能別那麼幼稚,分清點輕重緩急!”月曉義正詞嚴地拍開了他的手。
魏民笑了笑:“如果你們不願意的話,不參加也行,但希望你們也不要說出去。”
帝昊天抓住月曉的臉,將這貨直接按在了沙發上:“我們人都過來了,還說這話。”
“好。”魏民豎起大拇指:“那麼從現在開始,到明天早上,咱們都待在這裏,想吃什麼我會讓食堂那邊送過來。”
“炸雞烤肉菠蘿披薩,快快快先點上。”被製服的月曉舉起了手。
魏民有些無奈:“急什麼,先把包裏的東西分下去。”
......
撒哈拉沙漠地底,7號聖巢。
巴頓的影子以他自身為圓心向周圍擴散,形成了一片漆黑的沼澤。無數扭曲的黑影從中鑽出,形成一道道身穿暗紅色長袍,手提血色紋路彎刀的人影。
東方曲柳眼神陰冷地掃視一圈:“足足十三名原血刺客,還有兩名原血司鐸。巴頓,你這是把我們整個荒蕪派係都賣出去了啊。”
“這隻是未雨綢繆的手段罷了,你以為我想嗎?”巴頓捂著自己微微腫起的臉,咬牙道:“你們今天要是不出現在這裏,這些人從哪來就會回哪去,在我的影子裏他們沒有任何手段感知外界......”
“嗬嗬嗬,首席大人,你未免有些太過自信了。”
兩名原血司鐸中的女性走上前兩步,紅袍下的身材曲線畢露,聲音妖媚而酥軟,讓在場的男性心底都湧起了異樣的波動:“區區【影牢】,我們至少有三種破解手段。”
巴頓臉色變了變,但很快恢複了自然:“已經無所謂了。”
“薔薇,沒想到你也來了。”看到那名女子,東方曲柳臉上閃過一絲怪異的表情,但很快掩飾了下去:“如果你能袖手旁觀,我保你平安無事。”
不遠處的言牧雲鼻子動了動,有些戲謔地笑道:“我聞到了狗血的味道。”
“別鬧了,聖子大人。”東方曲柳有些無奈。
薔薇司鐸眼睛一亮:“聖子大人,久仰大名,今天終於見到您真人了。”
“我對你這種小角色沒興趣,原血沒來嗎?”言牧雲淡淡道。
薔薇司鐸的眼裏閃過一絲慍怒,但聲音依舊柔媚動聽:“其實主教大人也早就想和您見一麵了,不過前提是......戴上這個。”
她從衣服下掏出一個銀白色的金屬裝置,在場的人基本沒有不認識的。能力抑製器,而且還是那種用於囚犯身上,不可自己解開,蠻力破壞會釋放高壓電擊的最高規格抑製器。
女人輕聲道:“原血大人的意思是,如果您願意與他達成合作,他也會堅定擁立您為教內獨一無二的聖子......”
“達成合作?說白了就是讓我安心當個吉祥物唄。”
言牧雲咧嘴一笑:“不如你回去告訴他,讓他戴上這個項圈,來我麵前當狗,每當夠一年,我就答應實現他一個小願望。”
這一番話,將薔薇司鐸肚子裏想好的說辭全都頂了下去,讓她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該死的混蛋,你竟敢這般侮辱原血大人!”
如野獸般的低沉吼聲從女人的身後傳來,另一名身穿司鐸長袍的身影站上前一步,濃烈的血霧自袍袖與領口處噴薄而出,無比濃烈的氣血之力近乎要凝成實質,氣勢頗為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