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銘一呆,大師級別的畫有雁品並不奇怪,奇怪的是以林秋江這樣的人物,居然會收藏一幅雁品。
其實有些有錢人,並不懂畫,但為了附庸風雅,便會花大價錢購得一些大師級別的畫,可由於不懂畫,經常是被人騙,花了巨資卻隻買來一幅假畫。難道林秋江被人騙了?
這個林秋江為人還算不錯,要不要告訴他?
可是萬一是他故意買一幅假畫沽名釣譽之用的,自己這麼一說,豈不是當場令他麵子上下不來?
一時間,許銘有些左右為難,表情怪異。
林秋江見許銘盯著某處坐立不安表情有異,順著許銘的目光一看,微笑道:“怎麼了銘子,你對畫也有興趣嗎?”
這林秋江無論是氣質風度都是一流,怎麼看也不像是沽名釣譽的偽君子,許銘這麼一想,心一橫,點點頭道:“林先生,有一句話我說了你不要生氣,你這幅張大千的魚石圖,應該是雁品。”
表叔一聽樂了,一邊啃雞腿一邊道:“銘子啊,你別充內行了,你哪懂畫呀!”
林秋江卻是一臉的驚訝:“銘子啊,你怎麼看出這畫是假的?”
許銘撓了撓頭:“這個,我也不知道,我隻是感覺這不像是張大千的真跡。”不能說出博士的秘密,隻能胡扯了。
“你還真是厲害啊,沒錯,這畫確實是雁品。”林秋江哈哈笑道。
許銘倒是愣了,既然明知道是假的,為什麼還要掛在這?這不是讓人笑話嗎?而且被人揭穿了不僅不生氣反而還如此高興?
“其實真的魚石圖,三年前我已經競拍到手了。”林秋江娓娓而談:
“我有個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他自幼愛畫畫,尤其以模仿張大千見長,幾乎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三年前我拍到魚石圖時,他就說可以畫出一模一樣的魚石圖,絕對沒有人認得出。我當然不信,他就和我打賭,讓我把他畫的魚石圖掛上,把真的魚石圖收起來。如果有人辯認得出這是雁品,便算他輸,我才能掛上真的魚石圖。”
原來還有這麼個故事,許銘舒了口氣,問道:“然後呢?”
“然後這幅假的魚石圖一掛就是三年,不過現在,被你認出了,我終於可以掛上張大千的真跡了。”林秋江誇讚道:“這三年來,無數人欣賞過這幅魚石圖,也包括一些畫界的名家,居然沒一個人看出這是雁品,居然被你一眼看穿,銘子啊,沒想到你如此年輕,鑒定的功夫卻是一流啊!”
許銘倒是汗顏了一下,這都是博士的功勞而已。
林秋江自顧自飲了一口酒,想了想,忽然道:“銘子啊,我還有個忙,要請你幫我一幫。”
許銘還沒說話,表叔倒是順口答道:“好啊,這個忙銘子一定幫你!”在表叔的想法裏,有錢人肯要你幫忙,那可是一次賺錢的機會,管他什麼忙,先答應下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