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昀被一股倔強的力氣撞倒在地,拐杖摔出去老遠,一時震驚的伏在地上沒能起來,片刻後,他睜大雙眼,眼底滑過一絲不可思議。
許豆蔻像一隻被惹惱的小獸,胸廓劇烈起伏,撞倒他就轉身跑了。
她跑到客廳,發現傭人已經將晚餐擺好,都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用晚餐去了,客廳異常安靜。
剛剛她幹了什麼,她推倒了蕭昀,等於徹底得罪了他。
許豆蔻的心中好似出現了兩個互相拉扯的小人。
一個說,怪蕭昀自己,誰讓他說話那麼歹毒,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不能拿媽媽侮辱她。
另一個小人又跑出來勸她回去,糖果還在他手裏,如果不回去道歉,蕭昀會不會發瘋弄死糖果。
雙臂撐起上半身,蕭昀小腿傳來一絲痛感,長期坐輪椅讓他的小腿肌肉萎縮,細瘦的可憐,經不起這一摔,麵對身體殘缺的無力感,蕭昀臉上露出難堪的表情。
腰上忽然多出一雙手臂使出吃奶的力氣,架著他腋下用力向上一提,蕭昀借助力道,扶著門框成功站起來。
他偏頭看向去拿拐杖的許豆蔻,很是意外。
她不是最擅長做錯事躲起來嗎?為什麼又跑了回來。
“對不起!”她把拐杖塞到蕭昀手裏。
她不能得罪蕭昀,她要學會示弱。
因為她從黑暗中醒來的那一刻,不僅心智上改變了,劇情走向也已經開始發生改變。
原本的劇情,蕭昀一生都沒能從輪椅上站起來,而現在,他不僅站起來了,幾個月後便會進入普通學校。
她要應對蕭昀的時間又被無限拉長,得罪他,就等同給自己埋了顆隨時會炸得她粉身碎骨的炸彈。
蕭昀沒有向撞倒他的許豆蔻發難,而是挑了挑眉梢問:“你以為我會弄死糖果?”
難道不是嗎?他小小年紀都能麵不改色的將老師從樓梯上推下去,一隻小東西就能讓他產生憐憫之心嗎?
看到她臉上的神情,蕭昀突然一笑,“它隻是被送去了寵物店!”
誰知道他嘴裏的話,有幾分是真。
“拜你所賜,我腿疼得厲害,去把輪椅推過來!”蕭昀艱難的走到床邊慢慢坐下,理所當然的吩咐許豆蔻。
他的臥室很大,輪椅被安置在角落裏,許豆蔻照他的吩咐推到他身邊,剛要彎身去扶人,沒提防蕭昀突然伸出手扯住她,利用身體的重量往下一壓,她猝不及防被一股大力壓製在床上。
男孩用身體的重量壓住她的手腳,令她動彈不得。
“你以為摔了我,一句對‘對不起’就完了!”
蕭昀說完,不給她反駁的機會,低頭朝她肩頭咬上去,似要將他腿上的疼痛悉數轉移給她。
“啊——!”
蕭昀你個小混蛋!
許豆蔻顫抖著小小的身體,疼得冷汗都冒了出來,隔著一層薄棉的家居服,痛感異常尖銳。
蕭昀抬起頭,殷紅的唇瓣沾著一抹血跡,襯得一張臉更加蒼白病態,“疼嗎?那就記住!”
鬆開她,蕭昀坐起來,“滾吧!”
許豆蔻跑回房間,拉開衣服一看,肩膀上紅腫破皮出血,兩排醒目的牙印,怕以後會留下疤痕,她找到消毒藥,忍著疼痛,消毒消了十幾遍才罷休。
萬一被傳染上他的瘋病就不好了,找機會一定要去打上狂犬疫苗,她憤憤的想。
第二天,許豆蔻照常上學,在蕭昀出來吃早餐之前出了門,路上,旁敲側擊的問了司機幾個問題,並沒有問到關於‘糖果’被送去哪個寵物店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