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說道:“白馬非馬,不知孔先生認為其中這個“非”是什麼意思呢?”
孔武說到:“非者,不是也!”
陳默接著說道:“好一個“不是”,那這個“不是”又是什麼意思呢?”
這下輪到孔武卡殼了。
陳默又說:“我們平時說“是”與“不是”,其實是有兩個意思,一個是“等同於”,另一個是“歸屬於”,不知道您這個白馬非馬裏的“不是”的意思是“不等同於”還是“不屬於”呢?”
“如果是白馬不等同於馬,那完全沒問題;可要說白馬不屬於馬,在下就不敢苟同了。”
聽陳默說完,孔武剛想自然的反駁,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
是啊,自己一直說白馬非馬,可是這個店小二說的很清楚白馬不等於馬,白馬卻屬於馬。也就是說白馬是馬,白馬也非馬。
白馬非馬這個命題從根本就是錯的,而且道理很簡單,隻要說清楚“非”這個字到底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就行了。
孔武後退一步,對著陳默一揖:“敢問先生大名!”
陳默說到:“在下康國酒肆聯盟左下盟天然居分盟首席店小二,陳默!”
聽到陳默這麼說,孔武哪裏還不明白,這是調侃自己剛才自報家門時的得意神態呢。
想到這裏,孔武更加羞愧了。想想自己作為孔聖後人,而且自小聰慧異常,被家族重點培養,六歲開始進先賢書院,十七歲便進入了先賢書院上院。
而且哪怕是在上院,依然是出類拔萃的一類學生。而且經常能辯倒教習。
可是卻沒想到,誌得意滿的自己來到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酒肆,一直困擾自己的問題,竟然被一個小小的店小二解決了。
不管孔武正在怎麼沉思,一邊的楊大頭不樂意了。
“說完了吧,明白了吧,給錢吧!”
孔武囁嚅道:“那個。。沒錢。。。”
“沒錢?吃霸王餐啊!”楊大頭一下子就不樂意了,好不容易今天有個大客戶結果竟然沒錢,這得賠多少啊!
自己腦子不行,手腳蠻力還是有的,登時就準備動手,隻見架勢擺開,下盤穩住,一拳上去,啪,楊天然倒在了地上,哎呦哎呦的大叫起來。
陳默在旁邊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這個孔武明顯還是個練家子,一閃一出拳速度極快,縱使陳默不懂武功,也看出不簡單來。這應該還是孔武心裏有愧,本能還手而且留手的情況下,不然楊大頭估計就喊不出來了。
這下陳默頭疼了,這個孔武這種層次的人本來是不可能跟這種小店,或者楊天然這種小赤佬有啥交集的;而且明顯是不差錢的主兒,也不可能大老遠跑來就為訛你二兩驢肉吃。
可當下確實發生了吃飯沒錢付,還動手打了少東家這檔子事,就當沒事發生過也不可能了,必須要解決,而且解決的結果陳默都知道,肯定是人家把錢付了,道歉完事就走了,現在問題是怎麼直接跳到這個結果上來。
正在頭疼時,店裏又過來了幾個人,看到來人的神色跟穿著,陳默長舒了一口氣,心想,解決問題的人來了。
果不其然,來人大喊一聲:“孔武!”
孔武聞聲激靈一下,喊道:“大教習!”
原來,孔武離開書院後,一路南下,可把先賢書院的幾位教習急壞了,一路追來,一路付賬,終於在這天然居見到了孔武。
孔武本來也是一腔熱血南下,沒來得及考慮後果,現在困擾自己已久的問題找到了答案,也開始後怕起來。有道是: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自己這種不告而別的行為放在書院好像是大罪過啊,當下也不敢說別的,就老老實實的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大教習本來怒氣衝衝的聽著孔武的話,但當聽到孔武對白馬非馬的解釋後,也是一臉愕然。
這個問題孔武也跟自己請教過,可是自己也沒有給出很好的答案,明明知道這是詭辯,但就是找不到破解的辦法,原來竟然是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