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醒來以後,以後……”此時劉大已經失聲,開始抽噎起來。
眾人此刻也有不好的預感,事出反常必有妖,劉大的父母恐怕出事兒了。
果然,劉大接著說道:“醒來後,遍尋不到父母的身影,後來才知道,父母已經投河自盡了。來告訴我們這個消息的是村裏的方郎中。而且,如果不是方郎中,我們哥倆可能也早就殞命了!”
“這確是為何?難不成後來這個方郎中收留了你們不成?”老焦問道。
“那倒不是,時年我哥倆已經十四五歲,雖說尚未成年,但也是半大小夥子,自食其力謀個飯吃還是不成問題的。隻是方郎中告訴我們,那天,我的母親找到方郎中,說要買一點毒藥砒霜,要毒死家裏的老鼠。”
“方郎中看母親神色有異,又知道我家最近發生的事兒,哪裏還不知道母親要幹啥,不過也不好拒絕,就把給母親的砒霜換成了差不多的烏頭散,這種東西服用後隻會令人昏迷,而不會要人性命。”
“那時,我哥倆才知道,因為方郎中的這一個善念,我們才活了下來。不過我們也不怨恨母親,我們知道,她一個人伺候這個家這幾年已經太累了,我們恨的是那迷迭香,是把迷迭香帶進廣州城的撣邦部落!”
看著劉大眼裏的怒火,眾人心裏也是一陣淒然,這迷迭香竟然是這麼邪惡的東西,竟然讓人家破人亡!
又聽劉大接著說道:“這吸食迷迭香的有很多的人,也不乏很多人家跟我們一樣,吸食返貧,當時我哥倆也顧不了許多,聯係了很多被這迷迭香弄得妻離子散的人家,托人寫好了狀紙,一齊去了縣衙,狀告這販賣迷迭香的人!”
“對啊,弄出如此慘狀,難道這衙門竟然不管嗎!”鄒氏問道。
“升堂那天,等了許久,不見縣太爺臨駕,最後終於來了,可看到縣太爺那身形憔悴卻又容光煥發的樣子,跟我爹當時吸食完迷迭香後別無二致,我哥倆哪裏還不明白,這太爺也吸食了這玩意兒。果不其然,太爺聽說我們所告何事後,竟將我們直接趕了出來!”
“這!真是豈有此理,沒想到越國治下如今竟然是這樣!”老焦一邊說道。
“我們沒了辦法,縣裏不管,我們又聯合起來去了州裏,因為我們人數眾多,聲勢很大。州裏的司馬、長史、刺史大人一齊開堂接見了我們。所幸這幾位大人看起來與常人無異,應是沒有吸食此等毒物,待看完我們的狀紙,聽清我們的供述,幾位大人也是大吃一驚,似乎是沒有想到這當年的百越大會寶物之魁首竟然是如此惡劣的毒物,他們當即騰出一出院落,讓我們先住下,然後調兵遣馬,深下州裏與迷迭香店鋪,去勘察此事去了。”
“當天夜裏我們在小院裏住下,經過這些天的艱難上告,仿佛終於是迎來了一些曙光,眾人臉上也都沒那麼陰沉,有了一絲笑意。可誰曾想到了半夜,又出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