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灑落在遼闊的平原上,將一切染成柔和的暗橙色。僅有看上去不怎麼起眼的山坡,為地麵帶來微微起伏,顯得那麼坦蕩,渺茫。
一隊騎兵出現在平原的土地上,他們穿著厚重的板甲,挺著威武雄壯的英姿在奔走疾馳,胯下的披甲戰馬每一次踩踏地麵,都會留下深深的印記,帶起塵煙與風聲打破了一望無際的寧靜。
在一條還算通暢的小路上有兩個女人在騎馬前行,她倆披著深色的帶帽披風,帽邊低垂,使人無法看清麵貌。她倆繞開了那些騎士,但並沒有隱藏起來,隻是遠遠的望著他們經過,離去。
“他們看起來還真匆忙。”其中一個女人在帽簷下露出了一絲白皙的肌膚,冰雪的白,聲音很沉。
“看人數並不多,應該是巡邏隊吧,可能是有什麼特殊任務了,”另外一個女人在身上斜挎了一把棕紅色的長弓。她掀開帽子,亮出了滿頭黑色的細小辮子,柔軟的落至耳邊。在頭發中間是一張咖啡色的臉龐,從而讓眼眸看起來更加明亮,“雖然跟我的們方向相同,但隻要不妨礙到我們就好,先不用去在意他們。”
“嗯,你說得對。”白膚女人轉過頭,可以看到她的雙眼有些冷漠,但又不空洞。
“我們也快點趕路吧,天色很快就會暗下來了。”
兩人開始催馬前行,她們被陽光所照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在地麵不停的顫抖,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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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在一個漆黑的小村莊裏,酒館的光亮格外明顯,說明裏麵仍保持著熱鬧的氣氛。在酒館門口的空地停放了多輛馬車,車裏裝滿了各種各樣的貨物,周圍站著二十多個穿戴輕甲和皮甲的護衛在看守。
酒館內部的空間並不小,但牆壁上的火把和油燈依然可以讓屋子充滿光亮。兩條長桌擺在中央,形形色色的人坐在一起,他們摟著妓女喝酒賭博,大聲說笑,似乎在宣泄著一天的苦悶。在長桌的兩邊還有幾張方桌,坐在這裏的人看起來都是一些旅人,從裝扮上來判斷,其中有行商的人,有賞金獵人,吟遊詩人和傭兵以及各種身份不明的人。或許他們喜歡安靜,或許隻是為了休息,但他們和那些圍在長桌周圍的人群有著明顯的不同。
“喂!那些婊子怎麼還沒過來?!”一個坐在長桌邊的男人大聲喊著,語氣很憤怒。
“好的好的,我這就去催催。”臃腫的老板娘晃動著一身肥肉走過去,滿臉堆笑的應付了一句。
隨後她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她看到幾個妓女帶著羞澀與興奮的表情站在一起,不停地在議論,甚至連酒館的侍女也放下手裏的工作與她們混在一起。
隨著她們的目光看去,在屋子靠裏邊的角落處有三個人圍著一張方桌坐著。其中一人安靜的倚靠在椅子上,一頭銀色長發順背部卷曲而下,宛如白色的波浪,又像絲綢一樣光潤華麗。他的五官精致俊俏,臉部在火光的照耀下散發著一種柔美的光澤。偶爾會閃動的那雙藍褐色的瞳孔深邃無比,卻又不失光芒。雖然穿著普通的粗布白衣,但保持的潔淨無暇,即使他坐著不動,也能讓人感到那與眾不同的氣質,另外他在腰間掛有一把金色護手劍,在護手上刻有一個六芒星的圖案,像是一種特殊標誌,從而更顯得他的身份不俗,。
“喂喂,你看他長得好美哦。”
“是呀,他的頭發真漂亮。”
“是哪裏的大貴族吧?”
“看那身粗布衣服倒不像,但肯定不是普通人。”
“我看到他們在外麵停放了馬車,裏麵裝的都是絲綢和油鹽,應該是商隊。”
“你覺得他那把劍的護手是金的嗎?”
女人們不時的撇開臉又用餘光偷看他,並互相發出嬉笑。
老板娘氣憤的走過去轟散了她們。
“一群沒用的蕩婦,不去伺候你們的客人,看見好看一點的男人就嘰嘰喳喳的!你們的客人會怎麼去想?”他在嘴裏連嚷帶罵,隨後她也偷偷的瞄了銀發男子幾眼,隻可惜她那眼神與臉上的醜態毫不協調。
另外兩人坐於銀發男子的兩側,在他右手邊是一個穿了毛皮短衫的男人,露出結實的雙臂與部分胸膛。他的禿頭被火光照的十分光亮,再加上留在腦後的黑色小辮子,讓他看起來頗為滑稽,同時又好似標致著某種民族的特點。另外他在說話時不隻會牽動上嘴唇的胡子,連那副濃眉大眼也在跟著一起變化,倒讓人覺得有些粗魯和凶惡。
而左手邊的男人外表文質彬彬,麵貌較好。褐色的卷發和那身得體的穿著顯得很體麵,並在紅色的衣服上掛了一枚精致的胸章,發著銀光。或許這才是常人眼中的貴族摸樣,也應該是女人們追捧的對象,隻可惜坐在銀發男子旁邊讓他遜色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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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酒館的門被推開了,某些人反射性的看了過去。
隻見一個不過八九歲的小姑娘,穿過門口直接奔向酒館的吧台。在她頭上係著的白色頭巾輕微抖動,將裏麵黑色的頭發掩蓋住,打扮的儼然像個小村婦。她很快的爬到吧台前麵的木凳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