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蘇做了一個夢。
夢裏他在宇宙中快速地飛。
星辰反射的光亮時斷時續，夢幻般的顏色構成了一條蜿蜒的通道。
他就在裏麵自由地翱翔。
直到他看見了一道巨大的身影。
赤裸的身軀有億萬丈高，裂開的驅口處流淌著懾人眼球的金色液體。
那金色液滴仿佛有魔力，拉扯著周圍的空間，吸引著周邊所有的生物為之癲狂。
顧蘇的視線都聚集在那液滴上。
他也分不清是液滴的吸引力太大，還是那巨人的威懾太強。
恰好此時，有一滴液體滑落。
緩慢地往無盡深淵墜落。
顧蘇的眼睛追著它往下。
可笑的是，此時的他像是個原始人一般。
緩慢低下頭顱，仿佛覲見君王的藩王。
還不等那液滴消失，黑暗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影子。
由遠及近，影子卻不斷縮小。
初看時，似乎是隻巨獸，再看時，已經變成一隻小金魚了。
它靈活地將液滴含住，又轉頭朝著遠方遊去。
這次顧蘇看清了。
它在不斷變大！
原本較弱的身軀仿佛受到了壓製，在遠離一段距離後快速膨脹。
魚鱗化成鎧甲，眼球迅速被包裹在外骨骼中，血肉和骨骼糾纏，形成了一個怪物！
他無法將這個怪物和剛剛那個小金魚的形象結合到一起。
“......焯！”
怪物的身軀不斷地膨脹，下墜速度也越來越快。
最後魚鰭分裂，化成兩雙翅膀，一雙包裹住身體，一雙展翅加速下墜。
幾個眨眼間便徹底消失在顧蘇的視野中。
他驚訝地張著嘴，目送著怪魚的離去。
“真牛啊......不對，以後該說真魚啊......”
在他發呆的時候，空中傳來一聲熟悉而又陌生的低鳴。
「錯謬者」
顧蘇強壓住那股悸動，仰頭望向那個萬丈高的巨人。
緩緩地抬頭，那布滿傷痕的身體讓人觸目驚心。
他看不見那巨人的臉，一層黑霧籠罩著他。
隻有聲音在繼續傳來。
「毀滅！」
似乎是在發怒？
顧蘇被這莫名其妙的發火弄得心煩意亂。
“臭推銷的。”
他們的語言並不相通，但是他能明確地感受到這個巨人想表達的意思。
與之對應的，這個巨人自然也聽得懂他話間的嘲諷。
就比如現在，這個智能門推銷員似乎有點經受不住他的問好了。
即使是黑霧隱藏了臉，顧蘇都能想象地到他臉會黑成什麼樣。
一股熱浪夾雜著嘈雜的聲音破空而來。
「毀滅！！！」
顧蘇冷笑一聲，“嘖，陰魂不散地臭推銷狗！”
還沒等那股熱浪到來，他感受到自己被拖拽著向後去。
身後仿佛有雙無形的手在扯著他。
世界開始破碎，在那股熱浪即將接觸到顧蘇之前。
他忍不住閉上了眼。
等他再睜眼時，眼前變成了那個昨晚剛熟悉的灰色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