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錦故作乖巧狀,“母親說的極是,所以兒媳心有愧疚,便將柳州的鋪子給賣了,這樣祖母和母親也不用過於操勞了。”
“什麼?”
老夫人瞬間坐直了身體,而宋氏騰地一下直接站了起來。
兩人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沈雲錦!
這個賤人竟然敢忤逆她們?
她們剛想讓她交出柳州的鋪子,她先前推三阻四,如今倒直接將鋪子給賣了。
宋氏臉上怒火紛飛,“沈雲錦,你將鋪子賣了?那麼賺錢的鋪子你賣了,你讓侯府以後喝西北風啊?”
“遇見事情竟連同我們商量都不曾,你還有沒有將我同你祖母放在眼中?”
老夫人強壓下心中的怒火,“雲錦,此事你怎的不同祖母商量一下,這鋪子還能賺銀子,祖母是想著你還年輕,拋頭露麵難免會被外人說道,便想著安排些人手幫你打理。”
“你公爹的救命恩人剛好在柳州,安排自己人咱們也能放心些,之前是祖母沒同你細說,你匆匆賣了,實不劃算。”
“隻是賣了便賣了吧,賣了多少銀子?可充入公賬了?”
這兩個老婆子,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可真真是不要臉透了!
她的鋪子,想怎麼賣便怎麼賣。
就是送給乞丐,隻要她樂意,又有何不可?
沈雲錦故作驚訝道,“祖母,母親,你們先前不是說那鋪子不值什麼銀兩?
提起這個,宋氏立刻閉口不言。
老夫人也一時啞然,這是前幾日她們問沈雲錦要鋪子的時候,故意將鋪子貶的一文不值,好讓這個賤人鬆口的。
看到兩人不自然的臉色,沈雲錦唇角勾起一抹嘲諷。
“所以雲錦想著倒不如直接賣了,況且每月需挪出二百兩接濟那柳州恩人,咱們侯府賬上已經所剩無幾,二百兩也不是一筆小數目,月月騰挪實在困難,便將這賣鋪子的銀子用於接濟柳州恩人。”
“祖母、母親,你們覺得如何?”
林老夫人一聽,立刻放下心來,臉色緩和扯出一抹笑容來。
原先她盤算著將沈雲錦這賺銀子的鋪子要過來,讓她那流落在外的苦命孫兒接手打理,也能讓她沒見過麵的曾孫過上富裕日子。
雖鋪子沒了,接濟的銀兩倒是安排妥當了,也勉強算可。
“倒是難為雲錦了,隻是以後遇見事情,還是需要同祖母商量一下的。”
沈雲錦乖巧點頭,心中卻恨意濃烈。
原來上一世,老夫人將她的陪嫁鋪子奪去,真是給林瑾安和他那外室一家了。
她們這虧心事幹的熟門熟路,竟半分愧疚都沒有!
宋氏心中窩了一肚子火,對沈雲錦賣鋪子的事情非常不滿。
公中賬上早沒什麼銀子了,沈雲錦將那賺銀子的鋪子賣了,那接濟的銀兩也不知能撐到幾時,她的兒子和乖孫兒流落在外兩年多,絕不能苦了他們了。
於是她理所當然道,“柳州的鋪子沒了,你京都不是還有一個?”
沈雲錦差點嗤笑出來,她這個婆婆還真是奇葩的緊。
宋氏小門戶出身,她的那幾抬嫁妝根本就不夠看,這些年早就入不敷出了,老夫人本就瞧不上這個兒媳,侯府中饋壓根沒讓她插手過,所以宋氏想要貼補兒子,都隻能從她的眼中釘肉中刺身上壓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