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錦直接被氣笑了。
這樣愚蠢又耳根子軟的婆母,她以前是怎麼尊而重之的?
一定是因為她自己也蠢笨,卻沒宋氏命好!
“母親說的甚是可笑,沒做過的事情為何要承認,是嫌好名聲燙手,努力給自己潑些髒水粘些灰?”
宋氏被沈雲錦的話噎得臉色更綠了。
“好啊,沈雲錦你仗著自己伶牙俐齒,竟然在我麵前吆五喝六顛倒黑白。”
“證據都擺在這裏,母親卻疾言厲色的讓我認罪,當真是不講事實了嗎?”
“這上麵究竟是茶漬還是尿濕了,很容易分辨,明前茶色味皆淡,時間久了會呈黃綠色,這褲子上黃綠之色和尿濕的還是有所不同的,且尿液久放未洗,是會有股子騷味兒的,母親要不親自聞一聞?”
宋氏雖是小門戶出身,可到底也是做了二十多年侯夫人的人,早已養出了嚴重的潔癖。
她怎麼可能會親自聞?
看出宋氏臉上的嫌棄和不願,林老夫人本就發昏的腦袋更疼了,她立刻瞪了宋氏一眼,語氣冷冷。
“拿來,讓我仔細瞧瞧!”
老夫人拉不下麵子,又不好當著眾人的麵說親自聞重孫的濕褲子。
林瑾安立刻接過沈雲錦手中的小錦褲,他定睛一看,真如沈雲錦所說。
他雖不願意相信,可心中卻已經有了個大概。
隨後,他拿著小錦褲遞到祖母麵前。
林老夫人看到小錦褲上細小的茶漬,立刻瞪大了雙眼,她立刻放到鼻子邊聞了聞,確實隻有明前茶的味道,絲毫無半分尿騷味兒。
況且懂茶的人都知道,明前茶剛起的時候是青綠色,放久了會變成黃綠色。
而這褲子上分明隻有茶水!
況且武安侯府的丫鬟婆子都是精挑細選進來了,怎麼可能會有下人給一歲多的淳哥兒喝茶?
她眼睛一眯,瞬間站了起來。
“放肆!”
“陸綰綰,你竟將我們當成傻子一般耍的團團轉,你以為整個武安侯府就你一人聰明不成?”
“淳哥兒剛記到雲錦名下,你頭一回去探望,即便是發現他身上尿濕了褲子,怎麼就敢斷定是雲錦苛待了他?就算是丫鬟婆子做事不精細,你隻發現一次便能肯定她們日日慢待淳哥兒了?”
林老夫人心中隱隱有些後悔,剛剛她就是關心則亂,也是氣的狠了,竟不分青紅皂白責問沈雲錦。
如今可好,大家冤枉了沈雲錦。
這事要是傳了出去,沒臉的可是她這個坐鎮侯府的老夫人。
如今冷靜下來,仔細想想,這件事情漏洞百出。
她怎能被陸綰綰牽著鼻子走了?
老夫人心中惱火的厲害!
所以,她當即便將所有的錯,一股腦全部都推在了陸綰綰身上。
當初孫兒在信中說陸綰綰幫她生了個重孫,她高興的合不攏嘴,又聽孫兒將陸綰綰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她便覺得陸綰綰當真是那溫柔賢惠端莊典雅的妙人兒,所以她愈發看不慣府中那個喪門星了。
在這高門侯府生活了一輩子,見慣了內宅女子勾心鬥角,林老夫人稍稍用點腦子,便不難發現陸綰綰並非傳聞中那般恭順純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