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皓抬頭一看,差點兒將下巴驚掉。
因為相爺的臉黑如鍋底,眼神更是可怕的能刀人。
“相爺恕罪,都怪屬下多嘴。”
蕭策瞬間起身,胸口好像有一團烈火在燃燒似的,陣陣刺痛。
自雙親逝去,他因接連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從此便患有輕微的心疾,為了防止被人發現,這些年來他喜怒不形於色,所以除了他自己之外,無人知道他患有心疾。
就連林皓也未見過他心疾發作的模樣。
剛剛他一時沒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竟差點心疾發作。
“京都城寂靜了許久,該熱鬧起來了。”
林皓有些不解,隻得呆呆地附和,“快過年了,是該熱鬧起來了。”
蕭策黑沉的臉色冷若寒霜,他擺手示意林皓出去。
滿頭冷汗的林皓,生怕哪口氣兒沒呼吸對,觸發了相爺的怒火,他飛快轉身閃出書房,還十分貼心地將門帶上。
還沒等他抬步離開,便聽見裏麵“嘩啦啦”一聲,是許多東西被掃落地上的聲音。
嚇得林皓立刻乖乖站好,那姿勢比在軍營訓練都標準!
書房裏,蕭策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扶著桌角,咬牙道,“林瑾安,敢如此對本相心悅的女人,就得承擔得住本相的怒火!”
等到夜晚,蕭策換了一身湛藍色雲紋白底的錦袍,腰係深色玉帶,外麵穿著一件黑色狐毛大氅,看起來貴氣逼人,本就有絕世之姿又平添了三分俊逸。
林皓剛想跟上,便被蕭策一記眼刀瞪退。
“相……相爺,慢走。”
林皓心想,相爺獨自出行,能瞞他的事情,絕不簡單。
*
褚玉苑裏。
沈雲錦正坐在燭火旁繡著一隻荷包。
芷蘭近來愈發不滿世子寵妾滅妻,更加心疼自家小姐嫁錯了人,勸道,“小姐,明日再繡吧,屋兒裏黑,對著燭火最是傷眼,奴婢服侍您歇下。”
“不礙事兒。”
“這荷包是給煜兒繡的,快過年了,他要出入各家宴會,需得有一身好些的行頭,我先把荷包繡了,等有時間再幫他縫製兩身新衣。”
提及這個,芷蘭更是生氣,她覺得自家小姐實在命苦,娘家不疼夫家不寵,事事都要自己硬撐著,幸好小姐還有個一母同胞的弟弟真正關心她。
“那奴婢先替您將釵環除了。”
沈雲錦穿著一身淺藍色的寢衣,外麵裹著一件白色大氅,任由芷蘭將她頭上的釵環一一除去。
待幾個丫頭各自去休息,屋子裏瞬間安靜下來。
沈雲錦一針一線繡得十分仔細。
她在心裏盤算著,馬上就要過年了,如果趁亂離開,各家舉辦宴席發現缺了她,定會引起大家的注意。
此時不妥!
必須等到年後,需要仔細計劃一番才行。
屋子裏燭光搖曳,窗子“吱呀——”一聲被風吹開,涼風一下子灌進屋子裏。
蠟燭滅了!
屋子裏瞬間黑漆漆的,嚇得沈雲錦渾身瑟縮了一下,她大著膽子摸索桌邊的火折子,突然摸到了一隻微涼的手。
“啊……”
她的嘴立刻被對方捂住,沈雲錦正準備拚命掙紮,火折子被人打開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