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頭質問陸綰綰，“你究竟有沒有故意在褚玉苑顯擺？”
“我沒……有。”
她立刻否認，拿起帕子又裝模作樣地哭起來。
可她那有些閃躲的眼神，被林瑾安捕捉到，就什麼都明白了。
他怒道，“誰讓你來褚玉苑的？”
陸綰綰有些不敢相信，林瑾安竟然如此維護沈雲錦。
即便是她來褚玉苑顯擺，讓沈雲錦心裏難受，可她作為侯門主母本就應該大度，她竟然如此小心眼兒地命賤婢打她。
她決不能平白無故地吃這悶虧！
於是她帶著哭腔委屈道，“世子，綰綰想見淳哥兒，姐姐說淳哥兒貴為嫡子，不是我一個妾室說見就見的。”
“綰綰也知淳哥兒如今身份尊貴，可他到底是綰綰身上掉下來的肉，綰綰想念淳哥兒想念得緊，嗚嗚嗚……”
林瑾安心裏逐漸煩躁，他覺得陸綰綰事情多又麻煩，開始怪她惹是生非。
於是他冷冷道，“此事雲錦說得對，淳哥兒現在是嫡長子，需要母親好好教導，雲錦乃名門之女，定會將淳哥兒教得很好，此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你以後盡量少見淳哥兒，以免讓他知道自己的生母是個小妾，影響了他的心性。”
什麼？
陸綰綰瞬間睜大了瞳孔，林瑾安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是不是不想讓淳哥兒知道她這個生母的存在了？
“世子，你為何這樣說，淳哥兒是我拚了命生下來的，是我含辛茹苦養到一歲半的……”
就連沈雲錦也感到十分意外，林瑾安竟然幫她說話了，她還以為這個耳根子軟的男人又要和她唇槍舌劍一番呢。
她立刻道，“世家大族當以家族利益為重，培養繼承人更為重中之重，兒女情長向來微不足道，你若是不想淳哥兒有個名正言順的身份，日後博得一個好前程，大可以將淳哥兒要回去，我這人素來清淨慣了，有沒有子嗣過到身邊兒來，都是一樣的。”
“今日我給你選擇的機會，若是你要回淳哥兒，明日我便通知族老將他的族譜改回庶長子，若是你下定決心讓他當嫡長子，那以後你便不能主動見他！”
林瑾安心下有些動容，不忍淳哥兒見不到生母，猶豫著開口，“雲錦，淳哥兒還小，不若……”
沈雲錦立刻義正言辭道，“就是因為還小，教導起來比較容易引導，若是大了，他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誰，還會乖巧聽我這個嫡母教導嗎？”
林瑾安有些遲鈍地點頭讚同。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嫡母養子，萬不可離心。”
算是默認了沈雲錦的說法。
他雖喜歡陸綰綰的乖巧溫柔和善解人意，喜歡秦青青的千嬌百媚，喜歡鈴鐺兒令他蝕骨銷魂的妖嬈，可他還是沒忘記嫡母就應該是沈雲錦這樣端莊嫻雅大度的女子。
但是他覺得由沈雲錦教導淳哥兒，必定比陸綰綰這樣小家子氣地教出來的更好。
沈雲錦緩緩道，“綰姨娘，選好了嗎？”
陸綰綰看向笑容淺淺的沈雲錦，好似不論自己選哪一個，對方都成竹在胸並不擔心一般。
她心裏頓時生出滿滿的恨意，覺得都是沈雲錦這個賤人擋了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