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洵站在母親旁邊,一眼便看見了站在廊角的沈雲錦,她一身湖藍色素衣隻略施粉黛,卻足以吸引在場所有人的眼神。
等他看見沈煜身上穿的衣裳和腰間掛著的香囊,眼神立刻變了。
他身上穿的衣裳和香囊的繡功,竟然和他找到的線索,如此相似?
這究竟是巧合,還是……
楚洵不敢相信!
一定是他看錯了。
那時沈煜還小,且弟弟出事之後,他暗中調查過,此事和沈煜根本就沒任何關係。
還是說,凶手和沈煜有關,是替他縫製衣裳之人?
楚洵眼神幽深,盯著沈煜看了良久,而後挪開了視線。
沈雲錦覺得楚洵的目光,看得人莫名的滿身不自在。
她朝著楚夫人和楚洵淡淡行禮。
“見過楚伯母,楚公子。”
楚夫人冷哼一聲,滿臉不屑,“嗤……可不敢當,人家身份尊貴著呢,前腳兒懷了權臣的兒子,後腳兒就去和離。”
李如煙讓沈雲錦和沈煜姐弟幫著招待,目的是為了和女兒多點兒時間相處,卻沒想到楚夫人會把話說得如此直白,如此難聽。
她心裏當即生出幾絲怒火來。
“親家,旁人說些捕風捉影的就算了,怎麼連你都說這樣的話?”
“當初流年花天酒地,時常欺男霸女,府內後院妾室納了一房又一房,隻怕院子都裝不下人了,你這母親又是如何教導的,我作為親家,作為嶽母,可有說過什麼?”
“若流年待慧心一心一意,夫妻二人琴瑟和鳴,流年被人傷成這樣,慧心盡心服侍他一輩子,也就罷了,可流年待慧心如何,你們又待慧心如何,難道非要我搬到明麵上來說不可嗎?”
沈雲錦和沈煜姐弟二人對視一眼,將兜兜放了下來,三人走上前去。
“二娘,咱們沈府不缺人手,有需要招待的地方,吩咐下人就行了,也不是什麼人都需要你親自招待的。”
沈雲錦臉色淡淡,眼神清冷。
楚夫人一聽,當即不樂意了,臉上浮現一絲慍怒。
“長輩說話,這哪有你插嘴的份兒?”
沈雲錦嗤笑一聲,覺得這楚夫人也當真是個奇葩。
她故作疑惑道,“長輩?”
“哪呢,我怎麼沒看見?”
楚夫人在鎮遠將軍府頤指氣使慣了,楚將軍又是個懼內的,府裏大小事情全由她做主,她何時受過這樣的氣?
於是她立刻伸手顫抖著指向沈雲錦,惱羞成怒咬牙切齒道,“反了天了,你這個不要臉,做出那樣傷風敗俗的事情,竟還有臉回娘家打秋風,我要是你,我就一頭撞死得了。”
沈雲錦立刻道,“你願意撞,那就快些去,我們可不敢攔。”
一旁的楚洵,立刻拉著母親小聲規勸,卻被母親猛扯衣袖,一把甩開。
“你可真是牙尖嘴利,今日且讓我好好教訓教訓你……”
李如煙立刻擋在沈雲錦麵前,黑著臉怒道,“這裏是沈府,我看誰敢動手!”
“她是我沈府的女兒,我們願意養著她,與你有何幹係?”
“何況我們雲錦嫁妝無數,名下鋪子良田多的是,怎用得著打秋風,倒是你們楚府可千萬別打秋風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