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錦麵色一冷,“柳小姐,為何要這樣說?”
“難道剛剛不是你硬要拉著我往這邊走的嗎?”
柳鳳儀臉上白了又白,氣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此刻,她渾身都是汙泥,臉上還沾了幾片枯爛葉子,發髻淩亂,額頭上還貼著幾縷頭發。
看起來狼狽極了。
她用手擦了擦臉,因手上本也髒兮兮的,卻是越擦越髒,氣得她立馬紅了眼眶,眼裏充滿恨意。
“沈雲錦,你不要得意。”
柳鳳儀冷哼一聲,吃力地往荷花池岸邊爬去。
誰知她一不小心腳底打滑,差點再摔進去。
沈雲錦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她暗歎,這便是作死的下場。
“柳小姐,你這話有些不對,今日之事分明是你自己無端挑起,結果坑害了自己,之前咱們之間應該也沒什麼過節,為何你今日要算計我?”
“這倒是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柳鳳儀終於爬上了岸,她渾身濕透全是汙泥,隱約還散發著腥臭味,令人作嘔。
她氣得差點跳腳,咬牙切齒道,“本小姐看上了嚴大人,而你和謝聆韻這兩個賤人,竟然和嚴大人走得如此近,分明就是不要臉想要勾搭他,謝聆韻也就算了,你這個和離過的女人,還生了野種,早已是殘花敗柳之身了,憑什麼也敢染指裴大人?”
一邊說著,柳鳳儀一邊左右瞧瞧,這裏連個下人路過都沒有。
這正合她意。
於是她便愈發猖狂了,連做樣子都懶得做。
“沈雲錦,我警告你,你日後離嚴大人遠一些,否則別怪我……”
“啪——”
沈雲錦一耳光狠狠扇在了柳鳳儀沾著汙泥的臉上。
這一巴掌,她用了很大的力道。
所以柳鳳儀的半邊臉瞬間腫得老高,即便是被汙泥遮掩住了,也能清晰看出紅腫的痕跡。
她睜大了雙眼,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沈雲錦。
“你你……你竟然敢打我?”
沈雲錦看了一眼沾在手上的汙泥,嘲諷一笑。
“怎麼,隻允許州官放火,卻不許百姓點燈?”
“你能設計推我下池塘,就不能我反擊?”
“柳鳳儀,你聽著,你喜歡什麼人與我無關,我同什麼人走得近也不關你的事情,以後看見我請躲遠些,否則……”
她冷眼一掃,如同寒芒紮在柳鳳儀身上,嚇得柳鳳儀不禁打了個寒顫。
“若是柳小姐不願離去,我可是要喊小廝親自來請你離開了。”
柳鳳儀氣得差點發瘋。
她咬了咬嘴唇,好似受了天大的屈辱。
“沈雲錦,咱們走著瞧!”
柳鳳儀怒氣衝衝地離開,根本沒有迷路的樣子。
她這樣的女子,竟然喜歡嚴裴,可嚴裴現在一顆心都在謝聆韻身上,以他的性子,隻怕連柳鳳儀一眼都不會。
這柳鳳儀純屬自作多情!
沈雲錦轉身去了李如煙的院子。
剛到院門口,她便聽見了哭喊的聲嘶力竭的聲音。
“娘,女兒不要回去,女兒不回鎮遠將軍府,您就幫女兒去求求爹爹好不好?”
李如煙一臉為難,“心兒,娘親知道你受了太多苦,娘親也時常向你爹爹幫你求情,可你爹爹他那樣迂腐,娘親還未說通,但是娘親不會丟下你不管的,娘親一會兒便去找你爹爹再好好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