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錦看著馬車遠去,轉過巷子消失不見。

她歎了口氣。

“這件事兒,終究是我考慮的不夠周全。”

“但是堂堂相爺,氣量還真是小,我不就拿回了自己的簪子嗎,怎麼就惹了他了?”

兒子被帶走了,沈雲錦進了沈府,回了院兒裏,覺得鬱悶無比。

翻開賬本看了兩頁,實在看不進去。

她又拿了一本書,書都拿倒了,還是芷蘭提醒她的。

紅芍不知情況,在膳房裏忙活了半晌,端過來一盤芙蓉糕放在她麵前。

“小姐,這是奴婢剛做的芙蓉糕,平日裏小公子最愛吃了,聞見味兒準過來,這會兒怎麼不見人呀?”

芷蘭立刻給她使了個眼色,讓她別多說話。

紅芍沒明白,還以為芷蘭眼睛進了沙子。

“你別動,我幫你吹吹。”

芷蘭一臉無奈,又使勁兒眨巴眨巴眼睛,用眼神示意她快些一起離開。

偏偏紅芍會錯了意,立刻按著芷蘭讓她別動,掰著眼睛使勁兒吹。

芷蘭一下子推開了她,“哎呀,紅芍,我看你平日裏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麼這會兒這樣迷糊?”

“你沒看小姐心情不佳,你就別多說話了。”

紅芍一聽,立刻急了。

“小姐,您怎麼了,今日出門可是遇見什麼事兒了?”

“是不是什麼人欺負您了,咱們讓老爺幫您撐腰去。”

沈雲錦搖頭,“是相爺,爹爹去也沒用。”

她從懷中拿出那支小巧精致的簪子,這麼多年過去了,簪子不但沒有破損,反而閃著金黃色的光澤,像是新的一樣,

這一看,便是蕭策經常擦拭,才會如此的。

難道,自己真的誤會他了?

沈雲錦心裏五味雜陳,努力回憶才有了那麼點印象,當初蕭策還是少年的時候,衣著單薄樸素,看起來比叫花子也就強一些罷了,她的一個舉動,竟然讓他記了這麼多年。

可是,自己當時不過是一個小丫頭,再見麵,他已是重權在握的相爺,她隻是一個被夫家磋磨冷落的寡婦。

……

三日後,蕭策帶著兜兜回了澧陽老家。

當初父親留給他的老宅,早已被大伯侵占,回祖墳祭拜都要住客棧。

蕭策覺得十分諷刺。

他這次帶了林皓和一隊訓練有素的護衛,護他和兜兜的周全。

所以,此次宗族的人很快得到了他們回來的消息,紛紛去客棧求見探望。

蕭策坐在客棧天字一號房裏。

“林皓,拿五萬兩銀票,將我父親和母親的墳,遷到京都城去。”

當初,父親和母親接連病逝之後,族中叔伯的嘴臉立刻變了,等不及人下葬,便慌著侵吞他的家產。

所以,父親和母親隻是被草草下葬,他又年幼,很多事情被叔伯們拿長輩身份壓著,根本就做不得主。

但今非昔比,他再也不用聽任何人的了!

林皓驚訝得張大了嘴巴,有些不解道,“相爺,這不太好吧?”

蕭策皺眉反問,“有什麼不好?”

林皓隻得解釋,“相爺,俗話說入土為安,您突然要將雙親……遷移到京都城,且不說您那些族中叔伯如何阻撓,您這樣也確實會驚擾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