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木!你想幹嘛呢!你那狗腿還要不要了。”一進門,我便看到那不安分的狗爪子想要動他腳上的石膏。皮癢癢了,看來。
“哎,蘇十月,你能不能小點聲,姑娘家家的,那麼粗魯,小心沒有人敢娶你!”這小子,三天不打敢上房揭瓦了。
秉著他是病患的原則,我假笑著細聲地回道:“七木弟弟,要不要你親姐給你倒杯水喝呀?”我發誓,這語氣我真的快吐了。
“咦惹,別,你千萬別,我謝謝你哦,嘿嘿,我自己來。”還收拾不了你了,你這小猢猻。
“姐,你可千萬別告訴老媽,我這純屬意外!”
“意外你個頭”我斜著瞥了一下這皮小子。我這老弟,高三畢業沒有考上大學,叫他去讀個大專,他偏說他要比我早些進入社會大學,那一臉得意的樣子,真想給他一大拳。
“外賣小哥哥,你眼睛長哪去了,是前麵出租車的車牌號太好看還是裏麵有個美女的倒影迷住你朦朧的雙眼了?!嗯!”我嘲笑般地瞪著他。
“哎喲,哪有,我那是那是……哎呀,沒什麼。我知道了。姐,我想吃骨頭湯。”那雙賊溜溜的眼睛看著我。
“知道了,我的大少爺。”我無奈地搖頭,假裝拍拍他裹得像維納斯般的腳,嚇得他倒吸了一口氣。剛轉身,就看到那熟悉又陌生的臉龐,身後跟隨著幾個年輕的女護士,這倒是有點威風呀,“護草使者”啊。他居然看了我一眼,然後就繞過去進行一係列正派醫生的例行檢查事務,這擱在韓劇裏,不就是妥妥的男女主多年重逢,火花四濺的場景嗎,再搭上一個慢鏡頭,簡直是絕絕子!咳咳咳,又來了,我這該死的想象力,哦,不,是聯想,我才不會幻想。事實證明,本姑娘注定與帥哥有緣無份呀。
隻是這麼多年了,從高二到我畢業,6年了呀。我低了低頭,或許光陰裏的故事很繁雜,沒有多少人會去懷念,可是在那些時光裏,青春的悸動,友情的陪伴,家庭的摻和多多少少都選擇性地停留在了某些時刻,也停留在了某些人的腦海,別人往往是看客,笑看紅塵裏誰與誰的陰晴圓缺。可殊不知,自己也亦如此。可我不知道,我的神情也會被他洞察。
“他沒有多大問題,再住院幾天便可以拆石膏出院了。”穿過人海,隻為與你相擁……額,這該死的BGM。當初上大二,沒少被粟娘娘大力“關照”,這首歌也逃不過被我們翻譯的厄運。英語專業,害,沒有前途呀,況且我上的隻是一個二本院校,雖英語專業已經轉為M中的一本專業,可有些東西,還真是世俗所定。他,好像是在跟我說。
“哦,好嘞。我知道了。”我假裝鎮定地答道。調皮的語氣,樂觀的性格,這仿佛是我永遠都無法敞開的憂傷的麵具。
再交代完一些注意事項後,這“陸,哦,路大明星”便出去了。
“姐,你和路醫生認識啊?”瞧他那賊眉鼠眼的樣子。
“認識?高中同學而已。”告過白算不算認識。應該不算,子珊曾教我說“不是知道名字或者在一個班級就是朋友,朋友的定義不是那麼純粹的。而隻是連認識都有點多了。”這是她在我對批評她為何不和一個我自認為他們是朋友的人打招呼時,她說過的。雖然她沒有刻意的教育我,可我還是學到了。
“蘇十月。”這溫柔的聲音。不就是我的告白對象嗎。
“啊,有事呀,路大醫生。”我這換臉的速度,都可以學習變臉了,應該不會亞於四字弟弟的技術吧。
“吃飯了嗎?要不要一起?”什麼情況,以前不是很高冷嗎,其實也不算,至少我看到過其他女同學與他談笑過,這就是傳說中的“悶騷型”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