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夜,帶著那種濃濃的秋意,有些樹葉變成黑褐色,不願離開樹枝,沉重的掛在樹上。有些樹木,已是獨枝在初冬的夜裏晃動著。早來家裏,有鄰居親戚在來回的走動,給這靜夜製造一些躁動。有些出出進進的人,互相低頭示意著,沒有一個高聲說話的。
快到夜晚兩點鍾了,天生心急如焚,他一麵勸說著早來和巧粉,一麵想著老婆去了哪裏,她那樣熱心腸的人不見了蹤影。現在時間超過了夜晚兩點後,天生坐立不住了,她在早來家出來進去,來來回回。他不安的樣子,讓巧粉看出來了,巧粉抬頭說道:“天生,她仙妮阿姨這半天怎麼不見呢?忙什麼去了?你看看她去哪裏了,我們這裏還有人。”天生疑惑的說道:“她是一個閑不住的人,不知道這半天不見了,我回家看了幾次,也不在,不知道去哪裏了。”
“你去吧,我這裏能行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不過如此而已,再說還有其他人呢。”巧粉一邊催著天生回去找媳婦,一邊也想,這天生媳婦去了哪裏,她是一個很會辦事的人。如果不是太重要的事,她會守候在巧粉旁邊的。
天生回到了家裏,總共兩間房子的家,一間北房他兩個住著,一個土炕上麵,鋪著一頁竹席子,一床被子補滿了補丁,被子裏麵的棉花早已分成球體疙瘩,正北放著一個陳舊的麵櫃。住房西側麵挨著主房有一間小廚房,廚房裏一個灶台,一個一人小土炕,就隻剩下一塊不到兩個平方的地了。院子西角側有一個廁所,整個院子就這麼一點建築。一家隻有她們兩個人,一個孩子在和爺爺奶奶住,他已經六歲。兩年前生了一個兒子,生下活了半個月就夭折了,至今還沒懷上。
天生在家中找了幾遍了,她常走的地方都找了,沒有一點音訊。他心裏有些不安,好像在預示著一種不祥的感覺,他一陣頭頂到腳底的發涼,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又一想,是不是遇到邪了?現在怎麼辦?他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此時無從下手,他來回的在院子裏走著,突然村頭有一聲狗咬聲,他猛然抬頭,停了片刻,立馬快步追出門,朝著狗咬的方向跑去。
夜裏的一切都是靜的,遠處的山川也是靜的,月牙也快落山了,隻有星星擠眉弄眼,與這靜夜配合的更為詭秘。
天生無助的站在村頭,他無從下手,不知道這到底去哪裏找媳婦,他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他打了一個寒顫,在這初冬的深夜,是不是媳婦也在外邊呢?想到這裏,他站立的更加挺立,他使出全身力量,對著村外的曠野大聲喊道:“武仙妮……武仙妮……武仙妮。”聲音在曠野中回蕩著,也在回蕩中慢慢消失。
站了許久,喊了半天,沒有一點收獲。他又回到家裏,重新再找,家裏也沒有動靜,他趕緊回到早來家,因為她家還有給早來和巧粉作伴幫忙的人,他想叫兩個人去村莊外麵找一下。
正在悲傷中的巧粉聽了天生媳婦找不到了,顧不上自己的悲傷,趕緊打發早來和所有在場的人員去外麵找,她一個在家可以,不要人照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