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很深了,天上星星點點,刺骨的寒風在颼颼的吹著,遠處偶爾有一兩聲狗叫聲。
早來被停放在一張梨木吊桌上,身上蓋著紅綢子被子,臉麵上蓋著一張16開的白紙,正麵用一張布簾子遮擋著,簾子前麵放著一些祭品,最前麵放著香籠,香筒,蠟嵌等。桌子的西角處放著一支點燃的蠟燭,桌子正麵地上放著燒紙用的瓦盆。屍體的兩邊放得的草,草裏應該是兒女們坐的,可早來沒有兒女,隻有巧粉一個人在草鋪裏低著頭待著。幾個打牌守夜的人在炕上打牌。
天生看到巧粉說道:“她嬸嬸,你去休息一下,你也熬的時間長了,不要被放倒了,這邊有我和牛牛照顧就夠了。”說完給牛牛使了一個眼色,牛牛趕緊扶著巧粉回另外一間房子休息去了。
由於抽煙的人多,窗戶都在打開,以便煙霧排放。
範陰陽坐在正堂,一邊抽著煙,一邊和幾個守夜的人閑談。周四保看了看範陰陽,端起一杯茶說道:“範叔,夜深了,喝杯茶提一下神。”
範陰陽也不吭聲,接過茶杯就喝。周四保看了看範陰陽問道:“範叔,您幹這行這麽久了,您碰到過多少那麼可怕的事嗎?比如什麼犯喪,還有什麼幽魂不散的可怕現象嗎?”
範陰陽用手抹了一下三羊胡子,小眼珠子轉了轉,有點得意卻有點神秘的說道:“幹這行,怎麼見不到那種呢?奇奇怪怪的事太多。”他看了看大夥都抬頭注意聽他說的,便更加神秘的說道:“特別是那些魂魄不散的屍體,如果是碰到了貓或者狗衝了,那可不得了的。我要不是自己有兩下子,早就做成了鬼了。”
整個屋子靜悄悄的,炕上的人氣氛有點緊張了,都靜靜地聽範陰陽的話。
周四保好奇的問道:“那您遇到貓狗衝了的屍體,你怎麼處理的?”
範陰陽看到大家夥都有點緊張的樣子,更加充滿神奇的眼神說道:“我呀,久死一生了,那年,有一戶人家,有個死去的年輕姑娘,由於她死的太年輕,況且生前還留下了很多沒了之事,死後幽魂不散,葬了之後攪的家人不安,隨後,她家裏又死了好幾個。這種事,害完家人害村裏人,最後村裏人找到我,我挖出來重新葬了一下,那挖出來的樣子你們猜猜,什麼表態?”範陰陽說到這裏,那種緊張而嚴肅的的樣子,看著大家的表情。
這時,站在地下的周四保,看了看漆黑的院子,颼颼的寒風鑽進屋子,吹的桌上的蠟燭忽隱忽現,他打了一個寒戰,趕緊上了炕,坐在炕的深處。其實,他心裏害怕極了。
“那你害怕不?”一直不說話的傻娃緊盯著範陰陽問道。
範陰陽說道:“不害怕是說的,隻是我學藝在身,施展一些除妖之藝,用來保護自己。”
周四保急切的問道:“範叔,你說那女屍挖出來是什麼樣子呢?”
範陰陽說道:“挖墳的都是年輕人,挖出的女屍由於陰魂不散,肉體不腐,張口獠牙,瞪眼散發的,嘴裏散發著惡臭的氣。”
範陰陽正說的害怕,忽然桌子上早來的屍體肚裏咕嚕嚕一陣響,突然,“噗”的一聲,蓋在早來臉上的紙張,被屍體吹起來老高,這下嚇的炕上的所有人急忙逃跑,兩個順便在窗戶裏跳了出去,在院子裏摔的連叫帶爬,幾個從門裏逃出去了,在漆黑且冰滑的外麵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