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殘月忽隱忽現的出現在天空,淡淡薄雲,像是飄動的薄紗,一縷縷,一片片,擾動在殘月下麵。秋月的晚風吹動著落葉,一片片,不情願的在風中時停時動。寂寥的山戀,層層疊疊,將天邊宅在山邊。幾聲孤雁的鳴叫,淒慘的在空中傳來。
王巧粉的四合院裏,莎莎的樹葉在風中響動。王巧粉坐在炕上,一隻手扶著窗台,將頭伸向窗外,喃喃的說道:“秋天到了,大雁在往南飛了,這世上的動物都知道尋找利於自己的地方,人卻不知道尋找安穩之處。”
她雪白且稀疏的頭發,在秋風的吹動下,在頭上飄浮著,她用瘦小的手在頭上撫摸了一下,盡量讓窗外的秋風吹刮一下自己的臉,由於自己眼睛瞎掉一年多了,況且身體也逐漸下降,孤苦伶仃的她,受盡了人間疾苦,先是兒子夭折,後來丈夫死去了,就連不怕自己苦,情願幫助她的天生也死了好幾年了。她傷心至極,眼睛都哭瞎了。
她想,這小菊怎麼還不見了呢,天天小菊總是給她端吃端喝,她也習慣了到那時候等小菊,正想著,小菊端著飯走進來了,先是急忙說道:“嬸嬸,今天攢餓死了,我有點事忙了一下,來遲了。”
巧粉用顫抖的雙手接過熱飯,然後拿起筷子吃起來 。她一邊吃,一邊問小菊道:“小菊,牛牛現在怎麼樣呢?與你和好了嗎?”
巧粉看著這位可憐的人,雖然不是自己的婆婆,卻處處就像婆婆一樣對待她。她心裏一酸,眼淚刷刷掉下來,她趕緊用手擦幹,低聲說道:“嬸嬸,我們和好了。”
巧粉似乎能聽出些什麼,隻是她眼睛看不到。其實,她擔心的事終究發生了,隻是小菊沒有告訴她而已。
就在今天,牛牛和巧粉簽了離婚證。她什麼也沒有要,隻是牛牛負責將孩子的學費交了就可以了,至於生活方麵她還有能力管,她自己開了個裁縫鋪,況且她還種著地,她不稀罕那個讓人傷心的公司。
巧粉吃完飯後,她抓著小菊的手說道:“你給我說實話,牛牛是不是在外安家了?要說實話?”
小菊讓巧粉追著問,也就實話說道:“是的,她早就有了。”
“你們離了?”巧粉追著問。
“嗯,人家大人物了,我是農民,不識字,不配人家。”小菊說道。
“哎,命啊,我早就看出來了,”她接著說道:“不過她不能好的,一個家庭,男不守信,最為悲切。我是等不到看了,你看著,最後還得你去救濟,以後他在孩子麵前對他沒有好處的。”
說完她摸摸小菊的手,久久不肯放手,深情的說道:“小菊啊,我現在也不久人世了,我死不足惜,就是有一件事我現在得像你說清楚。”
“沒事的嬸子,會好起來的,不要想那麼多了,我命窮,命中沒有公婆,是你將我當自己兒媳,你的事何嚐不是我的呢?”小菊安慰著嬸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