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救護室裏,醫生喊著,張牛牛的家屬進來。小菊猶豫了一下,應聲道:“來了。”

醫生看了看小菊說道:“你是張牛牛什麼人?”

小菊看了看醫生,半晌不知道怎樣答複合適。

“你是張牛牛什麼人,要簽字,病人心力衰竭,有很大的危險,搶救不及時有危險。”醫生急促的說道。

聽了大夫的話,小菊趕緊說道:“我來簽,我是他老婆,大夫,我不會寫字,怎麼辦?”

“我來簽,你嗯個手印,不然來不及搶救了,說完拿起單子簽字,讓小菊嗯了個手印。”

過了四十分鍾左右,牛牛讓大夫在救護室裏推了出來,然後對著小菊說道:“病人需要靜養,盡量不要過早活動,疲勞過度是很危險的,如果複發了是搶救不過來的。”

小菊點頭說:“嗯,知道了。”

牛牛住的是一個單人病房,耀眼的太陽從玻璃窗照進來,加上白牆,白被子等,小菊有些煩躁與困倦。她走到窗前,將一個淡綠色的窗簾拉住,房子裏的光線立即暗淡了下來,看著熟睡的牛牛,小菊也有點困意,於是就趴著桌子睡著了。

牛牛在昏迷中醒過來,他睜開眼睛看時,不明白自己怎麼躺在病床上,他看到旁邊 小菊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他腦海裏在想,什麼時候來到醫院的呢?他想坐起來,感覺身體沒有一點力氣。慢慢的,他想起了在巧粉嬸嬸家,想不起什麼時候在醫院,他正要坐起,小菊轉過來說道:“大夫說不要動,靜睡兩天才能起來。”

他對著小菊問道:“我怎麼了,什麼時候在醫院的?”

“暫時不要問這些,先休息為主,病好了你自然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小菊輕聲的說道。

小菊熟練他的睡臥習慣,熟知他的口味濃淡,幾十年的夫妻生活,牛牛早就吃習慣了小菊做的飯菜。前些年,是金錢讓他衝破了一個地道的傳統 ,他認為,有錢可以讓他無所不能,人人可以跪拜在他足下。可他錯了,真正讓他跌入深穀的也是金錢。

牛牛躺在床上,看著伺候他的小菊,他感慨萬千,有很多話不知從何說起,他想著被人歧視的年代,最後又走上輝煌的時光,現在落難的時候,還是原配守候在身邊。作為一個男子漢,應該敢做敢當,自己所造成的損失,為什麼來找小菊,是我自己走向了衰落,我要堅強,我應該不忘初心。

牛牛想著想著,好像天空一片晴朗,讓他自由飛翔,他要找回男人的尊嚴,他要重整旗鼓,給小菊一個交代,給親朋好友一個交代。

他笑了,含著眼淚笑了,一種反省過後的灑脫,讓她的精神狀態加速遞增。

“藥喝了,”小菊用嘴嚐了嚐水溫,吹了吹,將藥遞給牛牛,牛牛一邊喝著藥,眼淚不由的在眼睛裏打轉轉。

住了十天左右的醫院,出院的時候,牛牛一反常態的給小菊說道:“這些日子太辛苦你了,我現在好了,你回家幹你的事去,我現在要回公司了。”

小菊也不留戀,收拾好行李,各走各的路,好像是兩個沒有關係的人。這個倔強的女人,往回走,眼淚刷刷的流著,從沒有人看到過她這樣流淚過。雖然他們離婚了,可她心裏還是放不下牛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