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氛圍沉悶而壓抑。牆上的鍾表不斷發出滴答的聲音,仿佛在無情地提醒著時間的流逝。
秦宸站起了身來到為自己倒了一杯水,他將水杯舉了起來靠在自己的嘴邊,但是他沒有喝下去,將水杯又放在了桌上。
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感到房間十分沉悶。他來到窗前打開了窗戶。迎麵吹拂著涼風,今天晚上沒有月亮,夜晚幽深寂靜。
他在窗口默默地站了十分鍾之久,最後關上了窗戶。他抬眼看了眼時間,現在是淩晨一點。
房間裏又響起了秦宸的歎氣聲。
幾分鍾後,秦宸打開了房間門,走了出去。
他走到了汐語的房門前,他沉默地站在門外,臉龐和黑暗相融合,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幾分鍾後,他抬起了手,想要敲門,最後卻停住了。
他收回了手,默默地轉身離開。
秦宸踏入了大廳,黑暗籠罩著整個空間,沒有一絲光線。剛開始,他的眼睛需要花費一段時間才能適應這濃重的黑暗。
他循著腦海中關於大廳的布局,摸索著朝大門口走去,走到一半他猛地怔住了。
黑暗裏響起了一道低沉的女聲。
“這麼晚了,睡不著嗎?”
秦宸朝著聲音的方向轉過了身去。黑暗中,那裏好似空無一人,好似什麼都沒有,然而汐語確實就站在那裏,站在那幅畫前。
她已經和黑暗完全融為了一體,她的呼吸,她的動作,都隱沒在了周圍的環境中,任何人都不可能察覺到她,除非她願意主動出現。
“心裏有事,睡不著。”秦宸朝著她走了過去,“房間這麼暗,你看得到那上麵畫的是什麼嗎?”
“我的眼睛很好。”汐語說。
秦宸對此並不懷疑,“你認識她嗎?”他問道,“我是說以前的你。”他說的是畫上的女人。
汐語並沒有回答他。
秦宸朝她靠近了一點,她看似就在那裏,又好像並不在那裏。她像個幻象似的,令人感到極其不真實。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秦宸說不清已經過了多久,也許是十多分鍾,也許隻有幾分鍾,因為他太過於緊張而誤以為時間過去了很久。總之,汐語終於開口說話了。
看不到她的表情,也聽不清她的語氣,讀不懂她的含義。
“我不認識她。”汐語說。
秦宸感到意外。
“但是你卻對這幅畫很感興趣。”秦宸說。
“大晚上不睡覺,卻有心情來審判別人?你有什麼毛病嗎?”汐語笑著說,她並沒有生氣。
“我的毛病和你一樣多。”
“你的榮幸。”
二人又十分默契地同時陷入了沉默之中。
“有一次,我和一個女孩共同合作執行一個任務。”汐語突然開口說,她的語氣十分平淡,好像在述說與自己無關的事。
“她是個非常善良的人,而且很溫柔,事實上她根本不適合這個工作。”汐語說,“那次我們去調查一個毒窩,她被敵人察覺到了。她被抓了起來,他們狠狠地折磨她,但是她很堅強,她什麼也沒說,最後咬舌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