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語斂了下神色，她轉頭對賴晨曦問道：“他的情況怎麼樣？”
賴晨曦低下了頭，不敢去接觸她的眼神：“很好，寒雪說他很好……”
汐語打斷了她，“大小姐，你還是那麼不擅長撒謊。”她揉了揉她的頭發。
“你不上去看看嗎？”
“不了。”汐語垂眸說，“不了。”她轉頭對韓子的方向問道，“什麼時候能出結果？”
韓子回答她說：“最快三個小時左右。”
三個小時，那時候已經是淩晨六七點了。汐語想。
“我去休息一下。”她對賴晨曦說，她又轉向韓子的方向，“結果出來後馬上告訴我。”
隨後她走向了一邊的長椅。
賴晨曦望著她的背影，欲言又止。
汐語躺在長椅上，枕著自己的手臂，閉上了眼睛。
她的鼻尖全是刺鼻的血腥味，鐵鏽味，從她的衣服上、皮膚上、手上飄過來的，但這能讓她好受點，能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不至於將全部的思緒都引向秦宸的方向。
秦宸……他……噢，不要想了，汐語，不要想了。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她還有事情要做，有很多事情要做。
她現在需要休息一下，盡管她根本就不可能睡得著，而且腦子裏一個勁兒地回想起秦宸渾身是血的模樣，那刺眼的、鮮紅的血。
她這輩子見過那麼多的血，別人的血，自己的血，她從來不知道血會是那麼刺眼，會那麼讓人難受，難怪有人會恐懼死亡。她想。
還是不要想了……這沒有任何用處。但是那該死的血，該死的克利爾家族，該死的艾莉森……所有這一切都變得該死了起來。
還是不要去想了，但是為什麼不去想？她想到，為什麼不去想？
她沉沉地歎了口氣。
“汐語，結果出來了。”
汐語聽到韓子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
她立刻睜開了眼睛。
外麵的暴風雨已經停了，天色逐漸明亮了起來。
大廳裏的氣氛沉重，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葉楓雪也來到了大廳，她靠在牆邊，眼神疲憊而無神，臉上帶著淡淡的憂慮。
韓子將一份詳細的文件遞給了汐語，對她大致解釋道：“四族長羅梅羅和三族長科拉索都身處於D國，而新任的二族長拉斐爾和那五族長羅西身處A國，首族長喬迪身處C國。”
文件上記錄了五位族長的詳細信息。
汐語快速翻閱了文件後，將文件遞給了一邊的宋宇航。
韓子猶豫了下，對汐語繼續說：“我覺得那個拉斐爾的照片看起來有點眼熟。”
“二族長？”汐語看向他。
“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他。”韓子說。
汐語說：“你也許真在哪裏見過他。”
隨後，她轉過身，對著夜語集團中的某位成員招了招手，那成員走了上來，“首領？”
汐語看向走廊那邊的方向，對他說道：“把那房間裏的屍體的頭砍下來，打包好，我準備拿去送禮。”
“是。”那名成員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