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被夢嚇醒了？”
汐語靜靜地坐在床邊，微笑著注視著他，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戲謔，仿佛在逗弄他一般。
秦宸轉過頭，看向汐語，眼神迷茫而不確定，他的心髒仍然急速地跳動，身體微微顫抖著，好像還處在夢境的恐懼之中。
“告訴我，做了什麼可怕的夢？”
汐語撐著下巴，微笑著看著他，在等待著他的回答。
然而秦宸的喉嚨緊繃，他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汐語，卻無法發出一點聲音。
此時，汐語好像發現了什麼稀奇的事情，她忽然湊近了秦宸的臉龐，好像要仔細觀察他的表情。
她的嘴唇微微翹起，形成一抹驚訝的弧度。“哎喲，流淚了？”她輕聲說道
感受到汐語的陰影，秦宸猛地情緒激動地抱住了她，然而，他的目光依然有些迷離，似乎在試圖確認這一切是否真實，是否還在夢境之中。
汐語任由他抱著自己，用手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
“汐語？”秦宸不確定地呼喚著她。
“是我。”
“汐語？”秦宸重複著她的名字，仿佛需要確認她的存在。
“我在。”
“汐語？”秦宸仍然抱緊著她，不願放手，繼續呼喚她的名字。
“怎麼了？小鬼頭。”
“汐語。”
“不用擔心，我在。”
“汐語，汐語，汐語。”
“要我給你擦擦眼淚嗎？”
“不了，不了。”秦宸緊緊地抱著她。
“你睡得太久了。”汐語說。
“太久了是多久？”
“很久。”汐語說。
“但是我還記得昨天發生的一些事。”
“那不算。”汐語說。
“為什麼不算？”
“因為昨天我沒看到你。”
“你不是在監控後麵看我嗎？”秦宸說。
汐語笑了下，知道瞞不住他，“你假裝我沒看到你。”
“我一直在假裝你沒看到我。”秦宸說。
“我知道，我知道，你做的很棒。”汐語說。
“我理智不清的時候你也來看過我？”
“你假裝我沒看過你。”汐語說。
“我不想讓你看到。”秦宸說。
“那我就沒看到。”汐語說。
“下雪了。”秦宸說。
秦宸的視線望向窗外，然而，他並不想鬆開抱著汐語的姿勢，仿佛擔心一鬆開她就會消失一樣。
秦宸感受著汐語身體的溫暖，她的體溫透過衣服傳遞到他自己的身上，非常灼熱。
汐語說：“早就下了。”
“什麼時候開始下的？”
“兩個月前。”汐語說。
“外麵冷嗎？”秦宸問。
“不冷，你可以穿著短袖出去。”汐語說。
“我明天可以試試。”
“嗯，我會在屋裏看著你的。”汐語笑道。
汐語摩挲著秦宸的頭發，她的手指輕輕穿過他的發絲，感覺到他的頭發有些硬，沒有柔軟的觸感，手感不太好，然而她並不在意。
秦宸能感受到汐語的手指在自己的頭發間穿梭，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我幫到你了嗎？”他問。
汐語說：“幫到了，你是大功臣。”
“太好了，我是大功臣。”秦宸說。
“沒有你可不行。”汐語說。
“中間一切都順利嗎？”秦宸問。
“很順利。”汐語說，但是她不願意去深入回想那段經曆，“我們滅了克利爾家族。非常順利，他們就像案板上的魚一樣，毫無還手之力。”她說。
“我知道，我相信你有這樣的本事。”
“多虧了你。”汐語說。
“多虧了你。”她又低聲重複了一遍，但顯然，那些經曆都隻會讓她感到不愉快。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秦宸說。
“我沒有生你的氣。”汐語說。
“我看出來了。”
“我沒有生任何人的氣。”她強調道。
秦宸笑著說：“我覺得若不是我現在剛剛恢複了一點正常人的模樣，你可能會揍我。”
“怎麼會？”汐語說。
但她的語氣卻在這樣說：對，就是這樣，要不是你該死的躺在床上，該死的還是個病人，她會一拳頭打在他的臉上，讓他長點兒教訓，以後不敢再亂來。
“汐語。”秦宸輕輕喊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