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
木公子輕喚他的名字。
“你還記得我們之間的交易嗎？”
交易？他當然記得，怎麼了嗎？
孟津點了下頭，默不作聲。
木覺知道，她在這筆交易中其實占盡了便宜，這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她的能力值得用孟記來換。
現在，她要好好地跟孟津說一說她的計劃了。
在木覺描述的這份計劃裏，孟津看到了死無葬身之地的城主，和得以安息的孟楊兩家，說實話，他很心動。
木覺也正是看出了他的希圖，才借勢得出了這麼個想法。
“那你覺得怎麼樣呢？”
木覺抬眼，看向角落裏躺著的另一個人。
孟津順著木公子的眼神望過去，那人依舊如他剛上馬車時的模樣，閉著眼睛，不聲不響。
他，醒了嗎？
仿佛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木公子對他點了下頭，示意他向後看去。
果然，躺著的那個人皺緊眉頭，在二人的注視下不情願地睜開了眼睛。
雖然是在裝昏，但身體的虛弱應該是真的。
他艱難地撐起身子，仰靠在車廂上，眼睛來回地打量，最後落到了那個瘋子身上。
“我有選擇嗎。”
當然沒有，木覺微笑著回視那個書童。
她並沒有因為他的輕慢而感到不滿，她對這些事向來是不在乎的，她問他：“你叫什麼？”
“照雨”，他叫照雨，是公子的書童，這點他應該知道，留著他不就是為了保護這個冒牌者的身份嗎。
孟津注意到那個叫照雨的書童看向了他，他坦然地迎上了他的目光，不過那個照雨又很快地移開了。
木覺對照雨的配合很欣慰，她就願意跟聰明人打交道，好在，她麵前的兩個合作夥伴都不蠢笨。
“從這裏到皇城有一個月的時間，我要你把他變成大家認識的城主公子——霍梁。”
“當然了，不會虧待你的。”
果然如孟津所想，木公子是要他們二人一塊來唱戲，而且光唱戲還不行，還要做全套。
看到照雨識趣地點了下頭，木覺告辭離去，將馬車留給了需要磨合的二人，她還有別的事要做。
木公子離開後，馬車裏一下就安靜了下來，隻能聽見吱呀吱呀的車輪轉動聲。
孟津向來不是一個隻會等待的人，他轉過身，盤腿坐到照雨的麵前。
他昂揚著胸脯，眼神自上而下睥睨著對方，從現在開始，他就是霍梁。
可對方卻沒給他這個機會。
照雨看到他的這副姿態一下子就笑了出來，越笑聲音越大，一直到牽動了傷口疼得他再笑不出來後才止住了。
再抬頭時，他用紅了的眼眶，一邊咳嗽一邊指著孟津調笑道：“他可不會這麼端正。”
什麼意思，城主之子的禮儀還不如他這個商賈之子嗎？
看到孟津眼裏的不相信，照雨使勁點了點頭，連帶著伸出去的手指也上下晃動。
這個在皇城裏讀書的大公子的嫡親弟弟，哪有什麼禮儀啊。
平日裏的裝模作樣的，背地裏誇他一句人模狗樣都難。
照雨讓孟津不必如此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