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霍梁,他理所當然地回答道:“是的,他有跟我們說過。”
他們這幫人裏,來維明堂的幾乎都是長子,對於家人,或多或少都曾談論過。
“而且——”
而且?而且什麼。
“……而且,你們長得還有些像……”宋載腦袋往前探眨了眨眼,對著孟津的五官來回端詳,說完還點了點頭,抿著嘴角在心裏想,一開始還沒注意到,細看之下這小子還真有點像他哥。
原來如此,寬山向悄無聲息地後退了一步。
聽到宋載說他和霍棟長得像,孟津並沒有流露出太多的情感。
他垂下眼眸,點了點頭,喃喃道:“……娘也這麼說。”
聲音不大不小,剛巧被宋載聽到,他略有些汗顏,畢竟是他將這傷心話給引出來的,他左思右想,最後咬了咬牙,似作出很大決定般以拳擊掌。
“左右你剛來,還沒開始上課,待著也沒意思……我……帶你一起出去玩吧。”
出去?這個家夥不僅逃課還要逃出維明堂?真夠膽大的。
孟津以身體有恙為由將事情回絕了,他可不想第一天入學就出事讓其他人關注到他,太莽撞了。
聽到霍梁沒有答應,宋載反而鬆了一口氣,他言語關切了一番後急忙以耽擱太久為由遁走了。
孟津目送他一直到消失在視線裏。
回到院子,孟津先讓寬山進屋搜尋一番,這裏不讓設鎖,很可能就會出現有人偷溜進去的情況,丟東西什麼的都無所謂,藏了人可就不好了,還是謹慎一些為妙。
檢查一通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他就先讓寬山回廂房休息,自己則帶著照雨進了正房。
二人一前一後進了屋子,當房門被關上的那一刻,孟津迫不及待地衝到照雨麵前,興奮地問:“我跟霍梁長得像?”
迎麵而來的一陣風讓照雨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孟津已經退回到正常的距離。
“不像”
確實,從見到孟津的第一眼開始,他就沒覺得這個人跟霍梁長得像,比霍梁黑,沒霍梁高,全身沒有一處像霍梁的。
霍梁與霍棟同父同母,親兄弟有些相像很正常,這個人是怎麼做到不像霍梁而像他哥霍棟的呢。
孟津也有些疑惑,巧合嗎,他半低著腦袋往裏間走,走到一半時停了下來,對著還站在原地的照雨吩咐道:“告訴寬山,查查那個宋載是什麼人。”
照雨出去後,孟津坐到椅子上,原本內室放的小方桌被照雨搬到了書房,一樣放到了窗子下麵。
他趴到桌子上,臉朝下,後腦勺被曬得發燙,不由地想起了木公子,不知道他的計劃進行得怎麼樣了。
遠在安城公府的木覺可能是感知到了什麼,她掙紮著從床上坐起身子,忍受著疼痛穿上裏衣再一件件套上外裳。
站到地上,深吸一口氣後咬緊牙關,慢慢地挺直腰背,蒼白的臉頰上瞬間布滿了汗珠。
等到她完全地打開胸膛,才把那口氣給呼了出去,合上眼睛,等到氣息平穩後,直視關上的房門,將額上,鼻尖的冷汗拂去,淡然地走了出去。
一推開門,正巧瑛虹端著案盤迎麵而來,看見木覺下了床,小跑著擋在她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