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的小白花開了很多,香氣比剛入住時濃鬱了幾倍,有時屋裏打開窗還能聞見飄進來的花香。
花香而味濃,卻不會讓人反感,反而有股沁人心脾的舒適。
此時何開陽就坐在樹下看著書,時不時端起茶杯小飲一口。
龍修則是躺在樹枝上修煉,敞開的衣領中,有朵朵小花落在蜜色的肌膚上,和上麵的吻痕交疊著,映襯出誘人的色澤。
從煉丹師工會出來之後,兩人便回了家,就這樣安靜地在院子裏待了一個下午。
直到太陽西下,院裏和屋裏同時亮起了燈,何開陽才猛地察覺天快黑了。
隨手撿了一片葉子夾在書裏,何開陽抬頭往上看,見男人還沒有下來的意思,心裏還是有些膽怯。
從測完靈根後兩人便沒有再說過一句話,何開陽明顯察覺到了彼此間微妙的生疏,他不知道男人心裏在想什麼,但他確實心裏有話要對男人講。
對於自己以後的修煉的方向,何開陽在測完靈根後就想清楚了,相比起做一名劍修,他其實更適合法修,特別是在下午看了有關兩類修士的科普書籍後,他更堅定了這個想法。
想到對方送給自己的短劍,何開陽覺得那就像是一座壓在自己心裏的大山,但他更想與男人說清楚,告訴對方自己真正的意向,免得後麵兩人因為這件事生出了不快。
下定決心,何開陽輕呼一口氣,抬頭望著男人的身影說道:“老大,你覺得我成為一名法修好嗎。”
“就是今天不是去測了靈根嗎,我覺得好像法修更適合我,而且書裏也講了,單靈根的資質是很適合成為法修的,當然劍修也很好,像老大這樣的就很厲害,但我可能沒辦法承受劍修的修行之苦,所以老大你覺得我要是成為一名法修,這樣好嗎。”
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何開陽到最後把頭低下了,盯著掉落在茶杯裏的小白花看,忐忑地等著男人的反應。
不管對方是要罵自己三心二意出爾反爾,還是直接生氣打人,他都受著,畢竟這事是自己做的不地道,不應該什麼都不懂時就信誓旦旦地說自己要成為一名劍修。
一陣風拂過,樹上的小白花掉的更歡了,龍修撿掉幾朵少年發間的小花,順勢坐在了對麵,拿起少年喝過的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果茶。
何開陽見男人沒有任何回應,心裏有點沒譜,但還是取出了那把短劍放在桌上說道:“這個,我可能也用不到了,還是還給你吧。”
說完把劍推了過去,卻被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按住推了回來。
“今天千機閣裏發生了什麼事。”
“啊,沒什麼事啊。”:何開陽一臉迷茫,不知道男人問的是什麼意思。
“那為何你要自己付靈石,別和我說你長大了自己有錢花。”:龍修低頭又抿了一口茶。
何開陽是個怎樣的人他心裏很清楚,大錢對方或許會過意不去,但是這種小錢少年是巴不得能不出就不出,天天捂著自己的小錢袋,怎麼可能突然舍得花錢,要麼是腦子壞了,要麼就是發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
何開陽被說的臉色一紅,支支吾吾地回道:“就是,自己也有錢,覺得沒必要再讓你給我花錢什麼的。”
男人瞥了何開陽一眼,繼續不說話,隻是眼神逐漸變得冰冷。
看著男人這個樣子,何開陽心裏一驚,知道對方是沒耐心了,想到修煉的事,當即不再胡扯:“我知道那個紅珠子的鏈子是什麼了,有人告訴我,那珠子是主人給寵物奴隸帶的,我又不是動物,也不是奴隸,雖然我知道一開始大家彼此有所戒備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也沒要怨你的意思,可就是一看到你心裏就會有點不爽,就好像我心裏告訴我自己不要去想這件事,但就是控製不了下意識地去想,老大,對不起,你幫了我那麼多,我卻在這裏鬧脾氣,真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