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遠徵嗤笑一聲:“你就這麼確定我會幫你?”
“幫不幫我不重要,重要的是,徵公子你真的能製出解藥嗎?”江棲魚挑眉。
換作旁人,自然不會受這種激將法的刺激,但宮遠徵一定會。
如江棲魚所料,宮遠徵臉一黑,傲聲道:“這有何難,區區一隻小蟲子而已。”
“徵公子,這可不是區區小蟲子,這是控製著無鋒上下的噬心蠱。”江棲魚提醒道,“無鋒能稱霸江湖這麼多年,這小蟲子功不可沒,現在我可是把機會都送到你麵前了,你可要把握住。”
宮遠徵冷笑:“解蠱很痛苦的,要不斷地試藥,有時用錯藥還可能一命嗚呼,我怕你接受不了。”
“這就不必徵公子擔心了。”江棲魚收回手,扯下衣袖,黑色絲綢製作的衣袖輕輕蓋在霜雪一般白淨的手腕上,如夜空中的皓月一般奪目。
宮遠徵側目。
江棲魚捕捉到宮遠徵的神色有些許不自然,不自覺又起了逗弄的心思,調笑道:“還是徵公子不舍得我死了。”
宮遠徵想起哥哥的叮囑,漂亮的女子都很危險。在他見過的女子中,江棲魚是最漂亮的,也是最危險的。
“在我利用完你之前,你確實不能死。”宮遠徵轉回頭,目光陰冷地盯著江棲魚,“不過利用完之後,你就毫無價值了,所以別惹惱我。”
江棲魚笑起來:“那還請徵公子手下留情了。”
宮門的裝飾向來以沉穩素淨為主,徵宮也是一樣,並不堂皇。江棲魚一笑,竟比屋裏任何一件飾品奪人眼球。
“你怎麼這麼愛笑,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宮遠徵嫌棄地哼了一聲。
江棲魚收斂笑容:“笑起來會讓我覺得人生沒那麼難過。”
宮遠徵不屑:“自欺欺人。”
自小生在宮門,宮遠徵從未經曆過江棲魚所受的苦難,江棲魚並不指望他能理解她的意思。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徵公子,你該怎麼應對角公子。”江棲魚看了眼窗外,烏雲翻湧,似有一場大雨將至。
比起宮子羽,江棲魚更加忌憚的是宮尚角。
江棲魚的毒不可能永遠醫治不好,若是再過個十天半個月,她還沒有其他的理由,那必然會被懷疑。
一開始江棲魚沒有選擇宮尚角就是因為宮尚角疑心太重,不論她是否主動表明身份,宮尚角絕不會放過她。
所以她的刺客身份一定不能被宮尚角發現,否則一定會功虧一簣。
“你這麼害怕我哥,該不會是想先弄死我,然後趁機攻破徵宮吧?”宮遠徵微微眯了下眼,神色變得危險。
江棲魚盯著宮遠徵,沒有說話。
空氣似凝固一般,兩人視線相交,仿佛有刀劍從眼中擊出,在空中搏鬥。
窗外風疾,吹得窗戶紙簌簌作響,肅殺之氣在屋內攀升。
一扇窗戶被吹得合上,發出巨大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