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至目前,秋力回憶的內容還是沒能解釋他身上的紅斑是怎麼回事,“詛咒”一說又從何而來。
陸飛看了看時間,照秋力這個慢悠悠的說話速度,等一會兒秋月容媽媽飯都做好了,他還沒講完。
如果今天得不到全部信息……陸飛看向秋力,他和剛才判若兩人,麵色紅潤,表情興奮,竟沒了剛才病怏怏的狀態,難道是回光返照?
如果不把握住這次機會,依秋力的身體狀況,恐怕支撐不了多久,屆時其所掌握的情況恐怕會永遠石沉大海了。
陸飛單刀直入問道:“我看到您腿上的紅斑,跟這個詛咒有關係嗎?”
秋力愣怔了一下,微微一笑,“小同學觀察力敏銳啊!”
他把卷起的褲腿繼續往上卷了卷,直到露出大腿的位置,把上身的背心也脫了下來,上半身完全暴露出來。
陸飛和胡小偉吃驚地看到,紅斑遍布了他的全身,顏色有深有淺,有些地方的皮膚已經開始潰爛。發出的陣陣惡臭無不說明著:雖然秋力表示紅斑不痛不癢,但他實際上已經病入膏肓。
“把水下探測器交給雇主後,我們圓滿完成了任務。船東也沒有過多詢問這次出海的經曆。我們十三個人偷偷找了個買家,把從海底帶上來的那枚金蛋給賣了。”
秋力歎口氣,緩緩抬起手擺了擺:“我們不懂行,並沒有賣太多錢,十三個人平均分配,每個人到手的錢不過萬把塊……”
陸飛心想,這枚海底金蛋,對人類了解海底世界和史前生物有著巨大的科研價值,算是個無價之寶。如果落不到懂它的人手裏,恐怕是暴殄天物了。
秋力這時把脫下來的背心慢慢穿好,又把卷起來的褲管重新捋了下來。接著道:
“從那之後,不幸發生了。
我們十三個人身上的皮膚都開始生出紅斑。剛開始大夥兒並沒在意。以為是接觸了什麼過敏源。於是我們去醫院做了各種檢查。沒有查出問題。
我們幾個都放鬆了戒備。
直到再次出海前,大家的身體突然變得虛弱。
這時,我們意識到出大事了。
大夥兒集體請了病假,騙船東說得了傳染病。
在海上船員長期吃不到新鮮食物,維生素缺乏,又每天擠在狹小的空間,發生傳染病倒也不稀奇。
船老板並沒有懷疑,準了我們的病假。
我們幾個一合計,仔細回憶了過去發生的事情。
想來想去,就一個可能:
就不該把那顆金蛋從海底帶出來!
我們意識到,想治好紅斑病,必須得先把金蛋還回去!
事到如今,我們隻好死馬當作活馬醫,抱著試試的心態,我們設法聯係買主,先把金蛋贖回來,哪怕付出更高的價碼。結果發現,買主不見了!
當初我們是通過網絡聯係的這位買主。交易當日他帶著口罩,頗顯神秘,因為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我們也沒過多打聽,事後斷了聯係。所以關於買主的信息,我們一無所知。
再後來,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死亡的喪鍾開始敲響。
十三個人中,陸續有人死去。
醫院開具的《死亡醫學證明》寫著:
死因:器官衰竭。
活著的人不甘心等死,到處求醫問藥,但問診的醫生都聲稱,皮膚上的紅斑和器官衰竭之間,沒有必然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