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雀莊內,已經幾天沒有合上眼的柳步筵焦急地等待他安排下去的各方消息。他原本打算辦完妹妹的婚事,就去闖一闖通海夷道。為此,他已經籌備了好幾年,他想把新蠶做的華美綢緞運往海外,他還想去新羅、高句麗,去門毒、南天竺看看。
而現在,他隻覺得霓雀莊危機四伏。
孟吉滾下馬,直奔內堂:“莊主,吞州有人買蕉雨緞。”
收到消息後,柳步筵飛身上馬,直奔流泉莊。
林堃遠聽說柳步筵趕到流泉莊,立馬出門賠罪道:“阿兄,是我的錯,沒能照顧好娘子,請阿兄責罰。”
步筵心裏盡管一萬個不滿意,見林堃遠拖著沉重的身體來向他道歉,心就軟下來了:“堃遠請起,這事是我們都沒有料到的,不怪你。”
他看著堃遠慘白的麵色,應當真的是傷得不輕。
“阿兄,可是有娘子消息了?”
“吞州送來消息,明天衣裳做好後,我就派人跟著,一定能找到蘅兒。”
“明日我也去。”
“堃遠,我聽蘇大夫說了,此番你中毒嚴重,來人恐怕不僅是針對霓雀莊,更重要的目標也許是你,你已受傷了,就不要再去了。”
“是啊堃遠,你這傷非同尋常。”畢辰勸道,“你放心,我與照影都會與柳莊主同去,你就留在家裏好好休息。”
“辰兄,你前日裏帶回的藥,我服下之後就感覺好多了,毒素應該都清理幹淨了,我的身體請你們放心。而且,若蘅畢竟是因我沒有照顧周全,於情於理我都要親自把她接回來。”
堃遠自從聽頃寒說柳若蘅還是幾年前勺水畔那個燦爛如火的姑娘,內心的波瀾就未平息過,前途再難,他都要親自帶她回家。
眾人也不再勸,隻是請蘇韋給他再給他添些提神補氣的藥。
“阿兄,二郎要親自去?”待弦一直倚在門外偷聽他們說話,見眾人散了,步履匆匆地與蘇韋回到藥房,拿著阿兄開的藥方詢問道。
“是啊,林二郎到底是有情有義之人呐。”
“阿兄這說的什麼話,有義也就罷了,哪裏的有情啊。”待弦略有不悅。
“待弦,阿兄與你說,你呀,不要再想著林二郎了。人家已經是成了親的人,你這般不合體統呀。”他見妹妹在流泉莊還這般放肆地表達著自己的情感,忍不住多說了兩句。
“林二郎是好,可是阿兄也希望你能嫁得一如意郎君。退一步說,就算二郎肯娶你,但畢竟是妾呀,以後到了霈澤莊,處處還得低著頭,阿兄隻希望你能過如意的日子。”
“誰說我要去做小了,阿兄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待弦哼了一聲,“他們這不是還沒有結成嘛,沒有結成自然有我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