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完了顧嘉一送來的營養餐,他提醒我好好休息後,便沒有再多打擾我,拎著飯盒離開了病房。我看著窗外越來越暗的天色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感受到孤獨和一種淡淡的憂傷
有時候是聽到一首歌,有時候是看著窗外下著的雨。這種憂傷來自於我覺得這個世界上不會有和我相契合的靈魂,這使我開始質疑我存在的意義。
這個世界上大部分人都遵循著到了適當的年紀就結婚生子,我並不是不婚主義,隻是我不願去觸碰那些我不喜歡的身體,去回應那些我毫無感覺的詞彙,去擁抱那些我從未為之心動過的靈魂。或許真愛本身就是一個比較飄渺的存在
我在胡思亂想間迎來了第二天,令我感到失落的是我沒有再在夢裏夢見那些我似曾相識的畫麵。
莫琛一大早來到了我的病房裏,替我做完了一個基礎檢查確保我真的沒有大礙後,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送我下樓辦理了出院手續。
我的車因為在那天的事故中已經報廢了,來接我的人是肖一,作為從小出生在肖家放棄自己原本的名字,忠心跟隨曆代肖家家主的他,話從來不會很多。
我在醫院門口告別了莫琛,走之前他和我說,過段時間也會出國,他最終還是選擇去國外深造,也是,畢竟醫學無國界,我們總要試著去和其他人交流學習從而不斷增長自己的技能
“去公司”
上車後,我沒有直接選擇回家,而是依然執著的堅持著我當晚的目的,關於我母親離開的真相,我必須找肖震遠問清楚
“老爺說,送你回家”肖一一板一眼的回答道
“請你搞清楚,誰才是未來肖家的主人!!!”我第一次大聲嗬斥,我真的生氣了。我連去公司的自由都沒有?這算什麼
他見我發火,也是微微吃驚,在短暫的沉默後,他低頭:“對不起少爺,我送你去公司”
一路上,我沒有和他多說話,腦子裏不斷試想著各種和肖震遠對峙的可能性,我不知道我聽到的是不是真相,也不知道肖震遠是否會像當年安撫我一樣,依舊是那套老舊的說辭,但今天我一定要問清楚。我甚至有想過先給夏叔打個電話,但最後還是放棄了。
當年的事情如果真的有隱情的話,即使夏叔知道真相他也不會輕易告訴我的,所有的一切都不如直接麵對肖震遠來的真實,隻是這個男人真的會說出真相嗎?
就在我剛到公司樓下,我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遲疑了一陣後我還是選擇掛斷了電話,最後徑直朝著大廈走去
進入大廈後,我環顧四周,看著沒有太多變化的大廳,回憶像潮水一般湧來,小時候媽媽會經常帶著我到這裏給加班的肖震遠送飯。那時候的肖震遠也很忙,但他會親自下樓來接我們,也會囑咐母親不需要這麼辛苦。但時過境遷,現在所有的一切也早已物是人非了
我麵無表情的進入了董事長專用的電梯,原本肖一準備和我一起上去,但被我拒絕了,我並不想接下來的事情被第三者聽到
電梯直達肖震遠的辦公室,所以這一路上並沒有人發現我來了公司,即使是前台,也因為肖一的原因,沒有上前詢問我。
當電梯門剛打開,我便看到一個齊耳短發的女人從肖震遠的辦公室出來,顯然她沒有想到我會來公司,在短暫的吃驚後便立刻恢複了正常,隨後她便關切的上前:“阿樂,你怎麼來公司了,我還想安排司機去接你出院呢。”
我沒有說話,隻是淡淡的笑了笑
“我爸……在裏麵嗎?”我看了一眼辦公室
“啊,在,你找他有什麼事嗎?”她遲疑了一下後問道
但她的這句話卻讓我有些不舒服,而她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似乎不太妥當
“害,你看我說的,他在,你快進去吧,一會兒他還有個會呢”她一邊說,一邊向我展示了一下她手裏的一堆文件“我得把這些文件下發到各部門,就不和你聊了”
說完她朝我笑了笑後,便坐著我剛剛乘坐上來的電梯離開了
我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裏總有些不適,卻也沒有多在意,隻當是馬上要麵對肖震遠而感到的一絲絲壓力
調整了一番呼吸後,我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對於我的到來,肖震遠並沒有感到意外,他看了我一眼後,便看向了手中的文件
“沒事了?”他問道,隻是他並沒有看我,仿佛他的詢問隻是例行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