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藥罐子還不是老子的女兒,他們簡家想要就給送回去。”
越想越氣,啐了口痰。
“那倒黴玩意兒在錢富貴麵前咳了血,死肥豬跑到我們廠裏來放話,弄得全廠都知道我要用一個快死了的繼女下套子坑他。”
“什麼,咳血!?”
“行了,別提那晦氣的,好在今天小蘭相親挺順利的,人朱連長跟我打照麵的時候提了一嘴,彩禮不少於這個數……”
房內賣女兒的話題歇了下去,三分鍾不到的嗯嗯啊啊後是震天的呼嚕聲。
細小的咯吱響動,另一間屋子裏在房門闔上後陷入了片刻的沉寂。
“你半夜咳嗽把我們吵醒就為了讓我們聽這個?”
最先開口的是一個十歲女孩。
隻見她滿臉不耐,嘴上說著恐嚇話語作勢就要上床去休息。
“嫁人的是你們,關我屁事,信不信我明天起來跟娘告狀說你們夜裏聽牆角。”
“前些天胡榮生接近了一位從海市空降來的廠長,聽說那人喜好幼女…”
簡桃的話頓了下,看到那張與自己有兩分相似的小臉上出現了一絲慌亂,伸手朝她的臉蛋摸去,喃喃低語。
“我們小美珍生的可真好看。”
一旁杵著的胡芬蘭嗤笑,坐到了簡桃身邊,燃著怒意的眸子直直地盯著她,“你想怎麼做。”
掃了眼麵前一大一小姐妹倆,微勾起嘴角,簡桃緩緩開了口,“胡榮生貪了廠子油水頂多坐牢,可如果是害了人命呢?”
看向隱忍的胡芬蘭,繼續道:“小石頭聰慧,在周醫師的教導下有了一技傍身,我前些日子聽他意思是想收做兒子養老,但如果胡榮生知道有這麼一個兒子在。”
點到即止。
胡芬蘭攢緊拳頭,像是下了什麼決定,“我要胡榮生那畜生給我娘償命!”
撂了話,再轉向簡桃時臉上滿是探究,最後神色冰冷,木木地開口道。
“胡榮生我的好父親貪戀自己兄弟戰友的寡妻,就為了給當時懷孕的女人騰位置,竟然在我娘臨盆前生生悶死了她。
我當時貪玩躲在床下,等那個畜生走後,我找了周醫師來,剖開娘的肚子,雙胞胎,女孩死了,男孩還有著一口氣在。”
視線落到了緊繃著身體麵色難看的胡美珍身上。
很顯然,柳瑩便是她話中戰友兄弟的寡妻,因為丈夫簡殷犧牲,很快就和打著慰問兄弟妻子借口的胡榮生攪合到了一起。
軍婚不能離,那就隻能喪偶。
即使當時原配臨盆在即,抱著反正還能生,指不定美人腹中是兒子的念頭,沒有絲毫猶豫動了手。
最後也確定腹中死了的是個女孩,可惜柳瑩生的胡美珍也是個女兒,一直到現在過了十年,柳瑩的肚子也再沒有動靜,兒子夢徹底破碎。
“小石頭就是那個男孩,我的親弟弟,你,還知道什麼。”
簡桃側了側腦袋,臉上的淺笑溫軟。
“還知道了什麼?比如胡榮生轉業采購貪了油水是你舉報的,我身上的慢性毒是你下的,柳瑩長期喝的生子秘方是你們倆偷換的避孕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