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鴻開槍的時候一道身影衝了上來擋在了周老爺子的身前。
“小晚！小晚，你為什麼要替這個該死的擋，你為什麼要救他！！”
子彈出膛，許鴻認出了那身影居然是自己最疼寵的女兒，他瘋了，但後悔也晚了，眼睜睜地看著女兒倒地，他想上前卻被身後衝上來的警衛員給按在了地上。
“爸，收手吧，你們都錯了，都…都被騙了，咳咳……”
被撲倒的周老爺子雖然沒受傷，但年紀大骨頭脆，就聽到腿骨骨折的聲音，痛得渾身打顫，臉色蒼白唰唰冒著冷汗。
但他依舊強撐著，將許晚扶起，“小晚你是個好孩子，不要睡，眼睛睜開，不能睡，答應爺爺好嗎。”
許晚搖了搖頭，想要開口說話卻嘔出了口血，最後無聲地喊了爺爺兩字後垂下了腦袋。
“不！小晚，為什麼要救他，該死的是他，都是他周英傑，小晚……”
老人已經擺了擺手，強撐著最後的一絲清明，親口對被扣押出的男人說道。
“你被騙了，你父親，你父親許光明他是自殺的，在最後一刻，已經叛敵了的他抵不過自己的良心。”
“老首長！”
“老爺子！我是霍霆，您堅持住，我帶您上醫院。”
趕來的霍霆將老人背了起來，接觸到地上女人的那一刻察覺到還有呼吸，“帶她去醫院。”
“把這人抓起來，押走！”
周老爺沒堅持到話說完整就痛暈了過去。
事情其實已經很明了了，許鴻是許光明托孤，雖然他叛了敵，但老人當時念著心裏的情分，再有也確實如果不是他的故意，自己也不能夠活下來。
這件機密隻有幾位領導知情，老人對許鴻也作了隱瞞。
誰料到就在當初的那幾名領導當中，竟然有了明顯的分裂分子，這件事以及另外的幾個機密被散播了出去。
許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常，一直偽裝的很好，叫老人失了戒心。
直到後來周明越頻繁的小動作，父子倆爆發矛盾，就是在這最後關頭，也是許鴻親自將周明越背叛的證據上交。
沒有想到，完全沒有想到在最後對自己開槍的人會是他。
周老爺子隻是骨裂，身體沒有大礙，很快便醒了過來。
“哢嚓”一聲清脆的響聲。
周奶奶接過躺在病床上的老人給削好的蘋果，吃得哢哢香。
“為了這麼個白眼狼玩意兒，沒救我兒子，周英傑你眼神挺厲害的。”
“小芸我……”
老人神色懨懨的。
他比誰都要懊悔，心髒揪得生疼。
“嗤”
一聲冷笑，周奶奶惡狠狠地咬著蘋果就像是啃人的頭蓋骨。
“對不起，小芸，我對不起你還有孩子。”
所有的情緒和話語在事情發生後都已經無濟於事，幾十年的痛苦不是一句對不起能解決的，但又能怎樣。
十年的鄉下生活教會了她要想生活過得去，就得放過自己放過他人，個屁！
“踏馬的那一槍怎麼沒蹦準！”
門唰地被打開。
帶了飯回來的簡桃和霍霆就聽到了那聲怒嗬，周奶奶雙手掐著老人的脖子。
時間靜止。
“桃桃和小霍都回來了啊，吃飽了嗎？”
老人的變臉堪稱一絕，輕拍了拍前一秒被揪了脖子的周老爺衣服，然後走上前，笑眯眯地接過了霍霆手裏的飯盒。
“這是給老頭打的飯吧，我瞅瞅。”